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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殿下是要去厨房么。”林娘问。
“对,给你们催催饭菜,吃了好休息,有事明日再谈。”萧颍言道,同时扶着人往他的屋子走。
外头风大,小娘子穿着臃肿的冬衣,走路像个笨拙的熊仔子,他怕自己留林娘一个,这人回头就把自己给摔了,弄个伤上加伤。
这并非萧颍言空穴来风,他是见过穿冬衣过厚把自己摔得头破血流的官吏,溅血的一幕可谓刻骨铭心。
两人进屋时,内间的安寄刚换好衣服,他看到林娘,下意识的举动是拉椅子,然后上来探她的手。
行云流水的动作,在萧颍言看来是做了无数遍才有的熟稔,安寄说:“你今晚入睡,还是烧个炉子吧,穿这么厚手还是冷的。”
“碳火珍贵,别浪费了,苗姑说她给我睡暖被窝能省不少柴火。”小娘子玩笑的抽开手。
在萧颍言以为安寄不会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男子竟皱眉,不认同的反驳林娘道:“你睡到半夜冷了,还能把苗姑吵起来不成,一夜烧个炉子废不了多少碳。”
“在这儿生病,不是闹着玩的。”
“你说的也是,病了更麻烦。”林娘给安寄说服,没有坚持。
这让萧颍言难掩诧异,不过安寄说的话确实击中要害,外头害了时疫的病人源源不断,林娘再省也不能省出病来,如此得不偿失,反而给大家伙添麻烦,而且她一个女子,用点碳无伤大雅。
三人坐下聊起叛党的事儿,说到他们要粮进山,林娘提出由她押送过去,她出马的话,九公子或许会路面,如果此人顺利与叛党接头,绝对会借冬瘟进城闹事,让他们措手不及。
西北二州如今叛党和朝廷相互掣肘,这人能蛊惑人心,一旦跳动百姓,萧颍言他们外来的人占不到半点便宜。
萧颍言对九公子善于易容这点,有些不敢置信:“他竟没有破绽么。”
“有,但我们没发现,就等于没有,这人擅长用药粉蛊惑人心,双眼所见很可能是幻觉。”林丛丛怕九公子混进城中,她格外希望这人尽快出手,敌不动自己没法确定人在哪儿。
我明敌暗,他不动,她抓不到痕迹:“安寄,张贴告示吧,就说捉拿一个善于易容谋财害命,且身然冬瘟的大盗,请百姓见到可疑的人马上告知官府。”
“我们主动逼他现身,也是一种办法。”他表示记下来了,明日就差人张贴告示。
“可没有画像,不是大海捞针么。”萧颍言指出告示的缺陷。
“有也不是真容,敲山震虎吧。”林丛丛没办法,唯有靠笨办法救急,而且她必须尽快找到熟悉山里情况的百姓,否则冒然送粮进去,就是送羊入虎口,她这肉包子有去无回。
有了想法,林丛丛接下来两日忙得不可开交,叛党藏匿的地方是一大片连绵的广阔山区,里面情况复杂,连住在山里的樵夫,也说不清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山洞藏着秘密。
加之先前暴雨冲垮了山路,进进出出也要担风险,愿意带路的人多多少少有些犹豫不决。
好在萧颍言行医布药的善举,还是坚定了樵夫的心,他愿意带人去探路,饶是先前禁军也摸上山,但樵夫说听到异常响动的地方,并不在仇阳山摸排的范围里。
“你们小心些,城里的眼线不少。”强龙不压地头蛇,叛党在西北二州经营多年,若不是时疫打破了平静,朝廷进来面对的很可能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境地。
“你放心。”安寄临别前给她保证。
林丛丛目送乔装后的人离开,她的脚限制了自己的行动范围,能帮上忙的情况,就是留在府衙里偕同萧颍言主持各种杂事。
有她一起扛,萧颍言直言轻松不少:“林娘,你生成男子,我就把你推举给父皇,让他许以高位。”
“殿下,你该去药炉了。”林丛丛记挂魏柏,没心情和他说自己就算是女子,也照样不输男儿志,索性打发萧颍言出去,在百姓面前刷刷脸,镀镀金。
坐实他爱民如子的名声,也威慑那些宵小之辈。
“我昨日去过了。”萧颍言似乎不想动。
“殿下昨日也吃过饭了,今日还吃么,你去看一眼,不需要说什么,只要让百姓知道你会来就行。”一场雨夹雪,病人骤然增多,药炉顾得过来不假,可人心浮动也不是虚的,萧颍言喝了田大夫的方子,看样子不会轻易害上冬瘟,捂着脸去给百姓打打气挺好:“殿下不去,难道想叛党钻空子?”
下雨了,火攻的办法不好使,山里的叛党叫嚣要粮的口气愈发蛮横,林丛丛给雨夹雪的天气弄得连日低气压,四周的人看了纷纷退避三舍,免得引火上身给挤兑一顿。
给她训了两句,萧颍言忙摆手:“我去,我这就去。”
秉承惹不起躲得起的太子,匆忙离去,留下林丛丛一个人在屋里烦躁的翻着书信和账册。
与此同时,在山中的魏柏也收到了林娘抵达的消息。
他喜不自禁,眺望远处的山景道:“你可算来了。”
“公子在说谁。”一直紧盯的小茹问。
她是个多嘴的眼线,魏柏恼也无用,这儿不是林府,由不得他做主,不搭理便是。
可惜他不说话,也阻止不了小茹喋喋不休:“听愚公说过,公子的夫人是个绝妙的人物,如今她来了,也没看到有什么动作。”
“但是吧,出去打听的兄弟回来禀报,府衙上来了两个女子,一个是绝色佳人,另一个普普通通,还瘸了一只脚,公子的夫人是瘸子么。”
瘸了腿?!
绝色佳人指的是白邈纱,另一个很可能是林娘,她的脚怎么了,是不是半路遇了埋伏,安寄怎么照顾她的,竟让林娘伤了一只脚,魏柏想到妻子手上,整个人恨不得飞出山去,她受伤了怎么和叛党斗。
兀自忧心忡忡的人双手撑在窗台上,他心乱了,无暇去深思小茹的用意,连女子缓缓凑近,企图再次献媚也未曾察觉。
“公子,那样丑陋的女子配不上你,不如与小茹做露水夫妻,痛快几日不好么。”女子矫揉造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魏柏下意识抬起手,用手肘子狠狠往后击打,预备依上来的女子猛然后撤,两人皆学了点拳脚功夫,来回过招后,青年憎恶道:“再敢造次,别怪我痛下杀手!”
“杀了我?咯咯,公子是怕小茹与夫人说,你与我夜夜,急着杀人灭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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