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ins
解毒的事小茹要林丛丛给个承诺,等她保住小命后再杀李震:“你能答应我,就合作。”
“我以池中楼主人的身份答应你,在捉到李震后,给你三日时间套出解药。”林丛丛说。
“三日,不行,十日,必须给我十日。”她没有把握三日就拿到解药,李震不信任所有人,除了他自己。
小娘子淡然还了一口价:“五日,这是我最后的价码,你要知道我是拿自己后半生的富贵在给你担保,放走了李震我就是同谋,小茹,我也惜命。”
五日,也不是不行,小茹咬咬牙:“行,就五日,不过你得帮我另一件事,愚公要四大堂主的家产,这些东西他们私下布置,我并不知道,如果交不出愚公想要的东西,我也是死!”
“姐姐,你是傻得可爱。”林丛丛玩味调侃道。
她说自己傻,小茹听不懂,也不生气,自己已经和林丛丛缔结同盟,女子不介意处于下风:“你为什么这样说。”
“如果是我,任何握着我把柄的人,我都不会做愚蠢的交易,而是想办法将他从世上抹去,关于他的一切灰飞烟灭,才使我感到无比放心。”小娘子心狠手辣,她云淡风轻地要小茹杀了愚公永绝后患。
是个好办法,可要杀了这个将自己养大的人,小茹背后早就痊愈的伤痕好似突然被人撕开,溃烂的伤口流出一股股鲜血,她疼得神情恍然,自己能杀所有人,却还畏惧愚公:“我做不到的。”
“为什么。”遥远的声音问。
突然跌入记忆中的人,木讷的回道:“他养大了我们,饶是杀过再多的人,我们都没办法和宗主动手,所以大家想要逃走,逃离这儿。”
幼年的一切,加诸在小茹和四大堂主身上的是深锁琵琶骨的利器,他们生了逆反心,甚至欺上瞒下,所作所为就是背叛,但明知折损半数死侍的宗主无法同时战胜五人,他们还是不敢下手。
“真可惜,你们原本应该是普通的百姓,有爹娘养育,有兄弟姐妹相互扶持,到了及笄之年,还有舅舅帮着相看婆家,出嫁时亲娘给你绣了最红的嫁衣,兄弟拉住未来姑爷的手暗中警告准备与你携手一生的男人,要让你哭一次,他们就找上门去,姑爷笑着说不敢,他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会对你好。”那遥远的声音说着小茹不敢做的美梦,她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进山之前所有的记忆都迷糊了,剩下关于爹娘的东西,是一件针脚细密的衣裙。
懂事起,她就对比过山下的人家,自己的衣裙用的不是最好的绸布,所以她的爹娘应该不算富贵,可布料软和鲜亮,想来娘亲对小茹极好的,连一双小孩的鞋,鞋面上也绣了花儿。
女人本该是小家碧玉吧,要在爹娘身边长大,她已经嫁作人妇了,和丈夫守着小铺子,清贫又安乐。
嫁人呢,女子最美好的事儿不外乎和一个疼爱自己的人相互扶持,小茹恍然看到鬓发斑白的娘拉着她的手喜极而泣,老父亲沉默不语偷偷给自己塞了一把花生,兄弟背着青春正盛的小娘子坐上轿子。
她的夫婿,一个忠厚干净的青年,会一门谋生的手艺……
满心欢喜的女人,等着夫婿掀开盖头,她等着等着,红布猝然被人扯走,在小茹眼前的不是青年,而是李震,小茹惊慌大叫,李震命人钳住她,让她羞愤的是李震逼迫自己吃丸药。
那是让人变成畜生不如的东西,她给人捏开嘴巴,生生喂了进去!
身上的温度在发作时抽离,小茹流着泪,可身子不听她的控制,李震,李震,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为什么要生在世上!
狠毒了他的女人,也恨把她掳来的愚公。
滴答,滴答。
空洞的眼眶里泪如雨下,林丛丛抽出手帕,叫醒了陷入记忆中的女人,叛党断送了太多无辜者的人生,白邈纱是,小茹也是。
恍然回过神的女人,眼眸慢慢聚光,她说:“夫人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人,你能洞察人心。”
洞察人心,非也,林丛丛不过是作对自己有利的事:“愚公要四大堂主的钱财,不过是一些房契地契,真真假假无从印证的东西并不难做。”
她点到为止的提示小茹,乱中取利是林丛丛的目的,山中群龙无首,自己才能利用安寄去诏安。
西北二州的百姓已经无力再承受一趟兵灾,能尽量少些伤亡,林丛丛会尽力去斡旋:“你知道要怎么做,我听说三堂主武艺高强,小茹能否说动他与你联手。”
“他最是小心,不会与我联手。”小茹道,她脸上的泪已干,人恢复了些许理智。
“最是小心的人,往往喜欢以小博大,小茹可以试试。”以看守的消息来推测,三堂主武艺在宗主之上,不过此人藏拙,城府比其他堂主都深,要说服他,林丛丛有办法,就是自己见三堂一面:“我做饵,约愚公上凉亭一叙,你们不用管我,只要把他打下山崖就好。”
“在此之前,我们要做好布置,所以小茹你该知道要怎么做。”
“你做饵,你怎么做。”小茹诧异。
“你们想谈条件,愚公也想谈,不过他端着姿态,给你捡了一个大便宜,小茹,僧多粥少,朝廷惩首恶,你说谁是山中首恶呢?”擒贼先擒王,山里是愚公做主林丛丛就要拿他开刀,山下是李震为首,自己也不会放过,小娘子拍拍小茹,她们结为联盟,果真是最好的局面。
两方说定联手,林丛丛提出先要从小茹这儿拿到一些诚意,女人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不过诚意小茹要在亲眼看到愚公坠下山崖后才交出来,林丛丛不太高兴,但也没有翻脸,两人此前所说皆是空口无凭,需要一件事情让大家安心是必须的。
就好比试吃,避免卖家和买家双双踩雷。
她让小茹回去伪造地契和房契,自己则等着魏柏归来,约莫后半夜,面向另一侧悬崖的窗户有了响声。
林丛丛飞快打开窗板,魏柏扒在支撑阁楼的粗壮柱子下,她见到人立刻放下绳索,绳子是看守给的,如何从窗户抵达山崖下的办法也来自看守,无名小卒也不甘当李震的炮灰,他们现在是两头下注。
绳子嗡一下绷紧,林丛丛焦心看着青年一段段往上爬,魏柏攀绳技术就一个烂字,不是她脚伤了,还用不上他。
推荐:stylereenda{font-sizepxlor6dd4padding0px}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