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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越说越错,林娘,你就当我和太子是个笨蛋,你多包涵一次。”魏柏跪坐在被褥上,一脸急哭的神情。
脸色冷漠的小娘子,咬了咬牙,她沉下躁动的心,告诫自己不能带着怨气和不悦去理解他的话。林丛丛必须承认,她现在生气的原因很复杂,除了有之前魏柏的不理解,还有他迟疑不表态与自己共进退在里边。
其实,她希望他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和你共进退。
但魏柏选择岔开话题,他还没有做决定。
林丛丛应该庆幸,这次矛盾不牵扯彼此的性命,如果她在大厦将倾时才爆发,或许魏柏抉择的就不光是妻子和一个忠君的概念,而是选择你死我活了。
兀自宽慰自己,林丛丛吐纳调息,努力整理好心绪再去面对他,帐子里重归安静,她听到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好半晌,小娘子调转视线,对上魏柏委屈的双眸:“要不,我们分开睡吧,各自冷静几天。”
“你想了许久就决定了这个!”他声线骤然紧绷,背光的剑眉深蹙。
“不然呢,你想大半夜和我吵架?”林丛丛反问。
青年将唇瓣抿成一条线,沉默以对,他不说话,光跪坐在被褥上,屋里烧了火盆,热度也不足以让魏柏身穿单衣抵抗寒冷。
不知是生气,还是别的,林丛丛盖着厚被子也不敢伸手出去,他直挺挺跪坐在帐子里却毫无知觉一样不怕冷。
“我不分房睡,你想都别想。”许久,魏柏咬牙切齿道,他掀开被子钻进来,浑身散发寒气的人像一块冰给塞进林丛丛怀里。
她冷得打了个哆嗦,嗔怒道:“我好不容易睡暖的被窝!”
“是我睡暖的被窝。”魏柏纠正她。
“行,你厉害,我不占你功劳好了吧。”林丛丛不知怎地,就和他较上劲,不顾自己不便走动,径直从暖被里坐起来,她白天都闹了,晚上就继续下去。
生气也要早早晚晚,整整齐齐!
负气坐起来的人,马上又给更生气的青年按回被子里:“你干什么,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外面下雪的。”
“不用你管。”林丛丛挣扎,她想踢被子,后知后觉发现脚早给某人大长腿按住,唯能动手的人瞪他:“松开,松开。”
“别闹了,你会冻坏的!”魏柏恼了,手上的力道没轻没重。
吃痛的林丛丛不动了,她还没闹到四邻皆知的瘾,小娘子不作声躺在魏柏怀里。
“林娘,我们不闹了,好好睡觉,有事明。”青年给她重新拉好被子。
火气不抗冻,人重新进到被窝里,林丛丛难免因为冷暖交替打了个冷颤,魏柏看在眼里,也不好说太多,于是轻轻叹息:“睡吧。”
他说睡,又怎真能睡得下去。
解释也错,不解释也错。
魏柏迷茫又无措,自己是了解她的吧,他这样想时,不再如过去那样底气十足。看着气鼓鼓的小娘子,魏柏五味杂陈,他想了很久,久到枕边人悄然进入梦乡。
青年在后半夜,终于捕捉到了一丝一毫的痕迹,林娘不痛快,是他没有斩钉截铁地选择与她共进退吧。
因为生气,才会曲解魏柏解释的话。
终于了然因果,魏柏深深看着皱眉入睡的林娘,青年没有马上唤醒她做解释,他默默等天亮,与此同时,魏柏换到妻子的位置去想一路以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