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在哪见过,皇帝刚登基的时候,不是赏给尉迟慕儿一块嘛!说是在极乐寺开过光,可以保佑尉迟慕儿在前线平安。”
“可是尉迟慕儿不是死了吗?”
“人死了和东西有什么关系!”
“那贤皇贵妃现在戴着的是?”
“我猜啊,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不能吧!”
“有什么不能的。”
“都说玉佩有灵性,不能跟二主。玉石携煞气,会给后主找来祸乱。”
“那都是谣传,尉迟慕儿死了,现在玉佩不还是完完整整的戴在贤皇贵妃的身上吗?只要皇上愿意,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转赠的旧东西,我看着贤皇贵妃好像还是很开心的样子?”
“能不开心吗?贤皇贵妃早就思慕圣上,说是什么在王府诗会见过一面,贤皇贵妃一见倾心,从此非圣上不嫁。”
“按理说,贤皇贵妃和死去的尉迟慕儿从小一起长大,出了名的闺中密友,尉迟慕儿前脚死了,宋雨柔后脚就被封了妃,这也太蹊跷了吧!”
“宋家人洋洋得意,整个京城,谁人不戳着宋家人的脊梁骨在骂,骂他们背信弃义,出卖好友,踩着尉迟一家的人头上位,手段脏死了。”
后面两个小姐聊的开心,平时看不惯宋家人嚣张跋扈,碍于面子不能发作,只敢在背后叫嚼舌根子。
皇帝宇文邕曾经试图求取尉迟慕儿,一是欣赏女人出挑的美貌,二是想要将尉迟慕儿限制在
后宫,从而制衡尉迟家。
尉迟慕儿一心沉醉于边疆安危,边疆百姓生活在水火中,尉迟慕儿对皇帝只有敬重,并无爱情。且尉迟慕儿常年征战习武,一次出征北荒的时候,被敌军追杀,身后重伤的南宫云初坠入山涧,凉气侵入体,从那时开始,她的身体就不再适合孕育后代,从此失去了成为母亲的权力。
就算尉迟慕儿嫁入皇宫,没有子嗣,她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因此尉迟一家人都赞成尉迟慕儿不嫁入皇宫的决定。
面对尉迟一族的婉拒,皇帝宇文邕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尉迟慕儿竟然敢拒绝他,九五之尊的好胜心受到打击,这也加重了皇帝宇文邕想要弄死尉迟一族的野心。
时至今日,南宫云初细细思量,皇帝宇文邕真是个自卑又自大的垃圾皇帝。
南府舞妓的歌舞翩若游龙,乐曲声响彻雕梁画栋的宫殿,杯觥交错,看似和睦融洽的宴会更是好戏不断。
天家富贵的殿宇内,欢快宴饮之时,宫女闻声跑了进来。
“皇上,张美人中毒,现在昏迷不醒,腹中胎儿情况危急。”
“什么?”宇文邕皱起眉头,紧张地站了起来,“好好地,怎么会中毒。”
宫中饮食向来小心谨慎,御膳房送到各宫中的食物,都是由传膳太监先尝,确认无毒后,才可以给主子妃嫔们使用。
宫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欲言又止了一番。
“蠢货,快
说啊。”宇文邕如坐针毡,张美人肚子里是宇文邕的第一个孩子,因此备受重视。
“是是贤皇贵妃娘娘送去的红枣补气汤,没经过御膳房之手,娘娘一向爱敬贵妃娘娘,没有多疑心,便服用了”宫女说道。
宇文邕的脸色骤变。
龙颜震怒,在场诸人通通下跪,大气都不敢喘。
贤皇贵妃花容失色,“我没有,我没有啊。”噗通跪在地上,贤皇贵妃梨花带雨,满目惊诧,“日月可鉴,臣妾确实送过红枣补气汤给张美人,但是并未动过手脚,更不可能伤害情同姐妹的张美人啊!”
南宫云初随着众人跪在一旁,余光扫过台下的宋将军一家人,没了方才的得意和嚣张,宋家表大小姐冷汗直流,腿肚子打颤,直接瘫软在地上。
宋夫人尽可能保持冷静,走上前去磕头,“陛下,娘娘心肠软弱,爱慕皇上多年,怎么可能伤害陛下的孩儿,请皇上明鉴。”
宋将军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冷汗,爬到皇帝脚下求情,“请皇上明鉴,贵妃娘娘心善,绝不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
贤贵妃哭的泪人似的,揪着宇文邕的裤腿,“陛下,真的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