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南宫云初摸索袖口,掏出三根银针,针身粗长,堪比正常银针的三倍,直直奔着柳姨娘的脑门扎去。
柳姨娘的睫毛颤抖,心口砰砰乱跳,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畏惧地攥了攥拳头。
虽说南宫云初在母亲的影响下,自由学习医术,但是平日并不会携带银针出门啊!
还是说南宫云初手里特制的针,就是为她准备的
众目睽睽之下,那根又粗又长的银针一寸寸插入柳姨娘的脑门。
柳姨娘咬紧嘴唇,不敢出声!
刘妈妈跪在一旁,不禁皱起眉头,看着柳姨娘额头泛起的汗珠,刘妈妈避开眼睛,不敢再看。
南宫云初如何善良!当然不会挑选不疼的穴位下手。
知道南宫云初故意刁难,柳姨娘也只能忍着,做戏要做全套,咬紧牙关,装作丝毫没有知觉。
南宫云初也不客气,一针、两针、三针。
针针正中要害,哪里最疼就往哪里扎!
柳姨娘疼的手心颤抖发白。
刘妈妈赶忙爬过来,跪在南宫云初面前磕头,“大小姐,已经三针下去了,不用再试了了吧!”
南宫云初看着被柳姨娘设计烧毁的库房,以及原主母亲那些嫁妆,全都付之一炬。
那是原主母亲留给自己孩子最后的念想了。
柳姨娘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居然如此残忍!
简直令人憎恶。
疼是轻的!
单凭柳姨娘买凶,试图强、暴无辜的原主,而后强行逼喂
毒药。
三件事,桩桩件件,哪一项不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她一针要了柳姨娘的狗命,也不算过分!
“云初,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南宫铎看着柳姨娘毫无起色,国公大人沉静,眼角眉梢闪过一抹担忧,抬眸问道。
南宫云初悉数拔出银针,“姨娘神色未动,看来只是吸入了火中灰烬,一时晕厥,并无性命之忧。”
刘妈妈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终于结束了!
但愿南宫云初不要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孙妈妈望着成为灰烬的库房,默默垂泪,该自己无能,怪没有照顾好大小姐,也没有看管好大夫人的遗物和嫁妆。
檀儿咬牙,她年纪小,但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是柳姨娘搞鬼,看着柳姨娘伪善的脸,檀儿差点当场吐出来。
在场的人,只有闲庭信步的南宫云初知道,三针下去,柳姨娘的下半辈子算是废了。
灰烬中,扒拉出一些值钱的东西,管家在一旁统计,记录在册,清点完毕后,悉数搬到南宫云初的院子里。
柳姨娘被人抬回厢房。
南宫云初一个人,跟着南宫铎回到书房。
“父亲还有事?”南宫铎命令檀儿和孙妈妈不要跟着,只让南宫云初一个人过来,想必是有事要说。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在府中,但是府里的事,多少还是知道的。”
南宫铎面向书房正中央的画像,卷轴是他亲笔所绘,画中端庄贤良的女人姿态温婉,名门闺
秀的气质瞩目。眉眼间俏皮恣意,并不是寻常的小家碧玉。
这个女人就是南宫云初的母亲,国公府独一无二的大夫人。
南宫铎身为一家之主,虽然人在外地,但是在府中安插几个眼线,以便于他运筹府中局势,按理说,这是应该的。然而,“父亲知道柳姨娘一直存心刁难与我,为何不出手制止。”南宫云初不解。
望着高挺的脊背,南宫云初等了片刻,才听到父亲的一声长叹,“有些事,我不能做绝。为了你,也是为了你的亲弟弟。”
南宫铎转身,一脸歉意的看向南宫云初,“你是个女儿家,现在名声也坏了,更难嫁人了。而你弟弟卿儿前途似锦,为父不是偏心,而是为了大局,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庞大的家族。”
南宫云初第一次听到南宫铎这样和自己说话。
“你弟弟是柳姨娘的希望,何尝不是爹的希望,是整个南宫家族的希望。钟鸣鼎食之家,如果没有优秀的继承人,那后果不堪设想。优秀继承人的母亲,是不能有任何污点的。”南宫铎语重心长,“云初,我想你明白。”
南宫云初扯了扯嘴角,“听父亲话中的意思,您已经知道残害我的贼人,就是柳姨娘安排的!”
南宫铎缄默,眸底闪过阴郁。
只字未提,沉默间,已经给出了答案。
“您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险境,被奸人所伤?现在您要我息事宁人,让我为
了您儿子的前程,忍气吞声,原谅曾经伤害自己的凶手?”南宫云初冷笑,一时间不敢相信。
南宫铎处事机敏,在朝为官多年,宦海沉浮,为人厚重可靠,南宫云初敬重父亲,可是,没想到父亲竟然如此冷血。
“为父对不起你娘。我在外做官多年,心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南宫铎言词恳切,眼角泛起水雾,他知道女儿多年来生活不易,但他也有难言之隐。“我在府中留了人手保护你,那一晚,我的人赶过来的时候,贼人已经跑了。”南宫铎说道,“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