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顾梨棠让宫女重新拿了一床被子和枕头过来。
她将被子和枕头扔在了龙床里面,她拿起床头处的一个枕头放在了中间,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隔开。
她抱着枕头,看着一身白色里衣的慕祺柯上了龙床,他修长白静的手将那重重帷幔放下。
他转身就看见散落着满头青丝的顾梨棠抱着枕头看他,他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些许晦涩不明的情绪。
他说:“孤在宫外的两个月的时间里,满月城里的一个老道士给孤画了个天下同风符。”
天下同风。
一轨九州,同风天下。
那只有盛世太平才能实现的场景。
顾梨棠看着他问道:“所以呢?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吗?”
他说:“孤看见了这天下的所有山河,人间一片祥和,百鸟起舞,彩云漫天。”
顾梨棠外头看他,她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够看见这些吗?天下同风符讲究的是看符之人的心境是何种境地,若是你的心里只有权力和天下你便能够看见。”
但是顾梨棠另外一个没有说出来的话是,真正的天下同风图只有真正心怀天下苍生的人才能够看见,而慕祺柯他不是一个心怀天下苍生的人,他的眼里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褪去华服的慕祺柯,也褪去了些许的冷漠之意,他说:“嗯,所以孤也想让你画天下同风符。”
顾梨棠:“”
她将手中的枕头放下,没有看慕祺柯就直接
躺下而后翻了个身,后脑勺背对着他,她说:“我没有学过这个符,不会画,你趁早死心吧。”
慕祺柯看着少女的后脑勺,他身后将少女的身子扳了过来面对着他,他说:“学。”
还没有等顾梨棠说话,他就自顾自的下床朝殿外说道:“苏庆,拿朱砂符纸来,顺带去把承乾殿里的那个老道士叫来。”
没一会儿,苏公公就拿着朱砂符纸来到了国师殿,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道。
那老道示范了一番之后,顾梨棠就已经学会了。
在仙界的时候她的天赋就是最高的,不论是修习法术还是练习画符,她的进度都比同门的师兄姐们都要快。
不多时她便按照那老道的手法,画出了一个天下同风符,。
顾梨棠画好之后递给他,她说:“你已经跟着你那老道看过一次了,想必已经知道法诀是什么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什么了,你自己看吧,我要去睡觉了。”
慕祺柯没有说话,那符纸在他的那一刻,便无风自燃起来,火红色的光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
顾梨棠见那符纸顺利的燃了起来,她就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回到床上去睡觉。
但是她刚走出去没几步,手腕就又再一次被身后的人拽住。
顾梨棠疑惑的回头看他,她神色有些不太友好的看着他说道:“干嘛?不是给你画了天下同风符,你抓住我的手干嘛,难道是舍不得我走啊,还是说你
想让我陪着你一同看这天下苍生?”
他伸手用力一拉,顾梨棠就猝不及防的跌入他的怀里。
慕祺柯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声音生冷的说道:“耍孤好玩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