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一时尴尬的伫在原地。

警察也来了，而且是一个在清远工作了十年的老警察，他打听清楚事情大致情况后认为双方都没有实质性损失，便将一群人叫到一旁调解，客栈老板特地为他们腾出了一间空着的客房。

李澜也知道自己刚才偏激了，语气终于缓和下来，她说，“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损失任何东西，我也为刚才过激的行为道歉。但是作为一个女性，独自进房间后发现自己柜子里藏着一个大活人，我很难不激动，也希望你们理解。所以这件事情，我愿意到此为止。”

杜明曦气不过了，“你愿意到此为止就可以了吗？你凭什么抢九九的东西，还扔她的照片？”

“那她凭什么闯进我的房间？”

“梦游没告诉你吗？”

“谁能证明是梦游还是故意的？”

“要是故意的你损失什么了？你自己不都说没有损失吗？你在自己东西都没检查清楚的情况下，又是抢东西又是扔照片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

听到这话，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浣九九终于忍不住了，原本她还沉浸在照片无法修复的打击中，但李澜的狂言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飞身箭步冲到李澜面前，一时气势逼人，前后判若两人的她吓得李澜连连后退。

警察见事态不对，立刻挡在她们中间，“浣女士，请冷静一

点！我是警察，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犯法！”

可是，当警察看清楚浣九九手上的照片时，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他放下拦在她面前的双臂，说，“抱歉，节哀！”

浣九九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警察已经转身严厉的教育起李澜，“这位女士，不值钱的东西你就可以随便扔吗？公民的财产，除了有实际价值的之外，对于具有人格象征意义的特定纪念物品，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合影照片就属于其中。你这也是违法行为！”

李澜本就被浣九九的气势吓住，又被警察这番教育，一时泄了气，“警察……警察同志，那到底是什么照片？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她要走，我就想拦住她……”

“那就请你立即去向她道歉！”

“可我也是受害者啊……警察同志，我……”

“照片中的男子是十年前清远一起谋杀案的受害者，这些照片是他们的合影，这辈子都没办法再重拍。请你立即去向她道歉！”

李澜愣了一下，乖乖照做了，但浣九九此刻泪眼模糊，只看得到她的嘴巴一动一动，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她脑子里只有六个字——谋杀案受害者！

谋杀案受害者？

为什么，大洛不是已经进监狱了吗？

为什么谢之桓还是会遇害？到底要怎样才能完？

警察也过来安慰道，“节哀顺便。十年前我刚进清远派出所时，跟着师父接触的第一

个案子就是这桩谋杀案，当时轰动了整个嵘市，所以一直印象深刻。你是他朋友吧？逝者已逝……”

“凶手是谁？”浣九九打断道。

“你不知道吗”

“是谁？”

“是死者的校友，名叫武昊，也是我们当时派出所所长的侄子。正是因为这件事，所长自行离职，好好的一个所长……”

浣九九没能再听进去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