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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了狩猎那么一遭,皇上虽没有处死赵贵妃,处置大皇子,可于他们,皇上已经彻底失了信任。
傅瑾曜能在当时的情形下折回救他,可见其真心。
遂一回京城,皇上就派人修缮了傅瑾曜的宫殿,白笙只是听李旭尧提起过一嘴。
如今一见,才知道什么叫奢靡。
“我有贪欲,皇上才会放心不是?”傅瑾曜侧眼看向她,浅勾着唇。
他喜欢珍宝不错,可对于住的地方,并不怎么讲究。
“修缮宫殿是皇上提起的,若我开口邀功讨赏必会惹嫌,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人不是吗?”
“再者,这京城中现如今品相不错的珍宝都在二皇子府邸的库房放着盛灰呢。”傅瑾曜打趣道,面上颇替那些珍宝惋惜。
皇上现在是信任他不错,可难保哪日出些什么事,又怀疑起他来。
在一起谋事许久,傅瑾曜的意思白笙很快就领会到了。
“皇上的宠臣在背后说他抠门,这要是传到他耳中,国师大人认为自己有赵贵妃那样深厚的家族底蕴?”
白笙说着,眼神却是朝躺在床榻上的北辰睿看去。
只见原本还昏睡的人忽的深喘了几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北辰睿胳膊肘撑在床边支起身子,唇色惨白,不停的猛咳。
直到吐出了口黑血,暗红色的血染红了唇,他才舒缓过来。
也不在乎污血弄脏了衣袖,就那么抹了几下,抬眼看向白笙,“我还以为藏的很好。”
早在他们进来前,他就醒了。
重伤期间他不是没醒过,从那救了他的姑娘口中听到了,是白笙让人救的他。
这么长途跋涉的将他从北宴送到东裕,他真的很好奇白笙到底要做什么,就是清醒的时候,也一直在装睡。
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并且听的清清楚楚。
心里不由为之大惊。
没想到东裕最受皇上器重的国师也是白笙的人。
在人屋檐下,北辰睿坐起来,倚在床榻的木沿上,道:“从表象来看,东裕的确是比其他国家要强上许多,可东裕这几年来灾祸不断,加上皇室用度奢靡,国库定是亏空。有监国首辅白大人在,皇上就是想加大税收也下不了这道旨。”
“在来的路上,我倒也听说了前不久的事,情形危及下,国师大人拼死回去护驾,此等必是头功。可是国库亏空,皇上能赏赐你的没多少东西,而最不缺的是什么,就是人,修缮宫殿,皇室先前采购的修缮材料定有富余,皇上不用费财费力,又能收拢你的心。”
傅瑾曜冷笑,走过去扔了粒药丸给他,“你倒是知道的多,要是嫌命长你就这样靠着。”
都是习武之人,傅瑾曜早就知晓了北辰睿的心思。
这宫殿四处都有他的人在,怎么能不清楚他是在装着。
受了重伤不错,可还没到醒不来的程度。
北辰睿叹息道:“眼下我在你的宫殿里,受制于你们。我先前与二皇子妃合作过,不如我们都敞开亮话。”
他如今身负重伤,还身处东裕的皇城之中,什么都做不了。
白笙挺着大肚子,这样站着很累,春荷在木椅上铺上软垫,扶着她走过去坐下。
她一点急色都没有,心里还在思虑要如何与他说他皇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