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发丝凛乱,衣裙上还沾染着暗房里的霉味,面色透着苍白。
就算如此,她脸上都未显露出柔弱。目光平淡,就算被夜囚宫中也不见丝毫慌乱。
全德子看向她的眼里都带着疼惜和敬佩。
他就没瞧见过她慌乱的样子,总是从容不迫的,在皇上面前也丝毫不露怯。深宫里的计谋她应付的丝毫不比那些个娘娘差。
打小长在乡野都能如此聪慧,若是一直长在白家,那会是何等的风姿。
希望今个这一劫,她能安稳的渡过去。
全德子将人带到后就退到了一旁站着。
已经洗漱打扮整齐的皇上坐在案椅上,身侧添了一把椅子,赵贵妃坐在那里给皇上揉着肩膀。屋里暖橙色的灯光照着他们脸庞显得幽暗,诡异。
两人看到白笙这副狼狈的模样,心里很是得意。
他们心里的积怨在这一刻好像有了发泄口。
对白家,李旭尧的不满全都发泄到了白笙身上。
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透过窗子还能隐约看到灯火照射下散发的点点亮光。
皇上的视线落到白笙身上,似乎是在想着如何处置她。
“白笙。”威严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你来京城这段时日,朕待你如何?”
白笙眼睫微颤,敛下眼里的嘲讽,恭顺的回道:“皇上待臣女自然是极好的。”
狗皇帝还真能有脸能问出口。
他给她使了多少绊子自己心里不清楚?
宫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胭脂这件事,他恐
怕比谁都清楚。
想要她背这莫须有的罪名,还问待她如何。
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听她这样回答,皇上冷哼了声,端起茶杯微品了口,放下时故意发出巨大声响,“说说吧,怎么会突然送宫女胭脂?是谁教你的,胭脂又是哪里来的?”
终于问到了正事上。
白笙没有立即回答皇上的话,面上隐有担忧之色,“敢问皇上,那些宫女现在状况如何?”
赵贵妃暗道此女机敏,竟然不入套。
白笙问宫女的状况也是人之常情,皇上只思虑了一下就回了她。
“那些宫女无碍,只是起了些红疹,过几日就可消下去了。”
“太医说,那胭脂里掺杂的东西初时只会让人起红疹,但若是用久了,会危及性命。”
皇上继续问她:“那胭脂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朕相信这胭脂里被掺杂了东西你不知道,所以你才会有机会跪在这里听朕问话。”
白笙没有回话,还绕开了话题,甚至将事情扯的越大,“皇上,臣女的胭脂没有任何问题,那些胭脂都是臣女亲手所制。”
“皇上,今日胭脂铺开张,有许多百姓都买了胭脂,他们用着一点事都没有。臣女怀疑,这宫里有人想要暗害皇上!”
赵贵妃下手迅速,但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能随时左右宫外的事,白笙断定,百姓手里的胭脂是没有被人动过的。
白笙看向坐在皇上身边的赵贵妃,出声道:“臣女听闻皇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