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桥和王海生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说“事先都说好了的事情,老大,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觉着,应该把王振山和李广福的钱给拿回去,其余的钱就当做咱们公司的启动资金,毕竟王振山他们有自己的公司。”
门墩点头,把支票递给了王海生,说“这些琐碎的事情你们去办吧,估计注册乱七八糟的可能也要有一段时间,我这些日子要看着点大棚,另外,房子那边也差不多了,等到房子竣工了,公司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咱们把两件事放在一起办,好好的热闹一下。”
王海生点头,说“这个提议好,到时候双喜临门,不醉不休。”
已经是十一月末了,天气已经转凉,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了霜冻。
村子里的人开始猫冬,在外面打工的人也渐渐的回来了。
村子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处破土房,格子窗户,上面盖着塑料布。
这就是山羊胡杨兴业的家,不仅破烂,而且弄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没有过日子心的人家。
杨兴业有一个女儿,因为家里头比较穷。所以早早地就嫁人了。
女儿对于这个不务正业的爹也是没有办法,所以一年到头很少回来。
毕竟都有自己的家,家里头也不宽裕,帮一时不能帮一世。
前几年,给他父亲弄了几只羊,本来指望着他能干点正儿八经的营生,谁知道杨兴业依旧是看样子。
挺好的几只羊竟然是被活活的饿死了。死的时候皮包骨,看着都可怜。
可是,杨兴业竟然是没有半点负罪感,竟然是把饿死的羊全部都杀了,从春巧哪里赊来了两桶白酒,过了十几天醉生梦死的日子。
从那以后,女儿再也没有回来过,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不怪他们家丫头,只是苦了和他过日子的老婆,五十几岁的年纪,头发全都白了,后搂着身子,看起来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妪。
这天早晨,天有点冷,天空阴沉沉的。
杨兴业早上起来撒尿,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又钻进了被窝。
用被子盖住了身子,只把眼珠子露在了外面,盯着黑黢黢的房顶感慨。
“马勒戈壁的。你说人和人咋就不一样,以前,门墩那个小犊子不也是穷光蛋。怎么突然之间就有钱了呢,”杨兴业躺在被窝里面嘟囔。
杨兴业的老婆在穿衣服,一件红色的毛衣不知道传了多少年了,都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了,胳膊肘都坏了,打着补丁。
女人一边嘶哈着,一边咒骂,说“你也没看看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
你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啥都不干,净指望着天上掉馅饼,还说人家命好。”
女人的一句话让杨兴业的眼珠子一下子亮了起来。说“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你赶紧的,把那本风水书给我拿过来,我查看查看。”
女人已经穿好了裤子,拎着骚呼呼的尿盆打开了房门,直接把黄色的液体泼在了门口。
打了一个哆嗦,随后就关上了房门,开始点火做饭。
火在黑黢黢的灶坑里面燃烧起来,噼噼啪啪的响。
时间不长,房间里就有了热乎气。
杨兴业也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女人在灶台边上又开始咒骂,把杨兴业的祖宗三代全部招呼了一遍以后,这才松了口气。
杨兴业对于女人的咒骂已经有了免疫力,根本就没有影响他喝玉米糊糊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