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的问题班妱回答不了，但是在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下又觉得不说点什么仿佛会伤了他的心，捉摸再三只好说道：“没人不喜欢乖孩子。”

明明是犹豫再三的答案，却还见他的眼中的光亮肉眼可见地消散开。

“我已经十五了。”

有的人十五孩子都有了。

班妱假装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暗示和幽怨。

“我想出去转转，可要一起？”

宋恒面色虽然不佳，却对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去。”

大街上的水已经退下去，外面一片狼藉，店家都在自家店门前打扫，班妱想去城外看看，步行怕湿了鞋袜，便骑上了马，在宋恒和十二的陪同下一起往城外走。

临近城门，班妱突然被一户人家院墙里露出来的果树吸引了注意，树枝上带毛的小绿果子还很稚嫩，只有枣子大小，好奇之间正好院门打开，主人家走了出来，班妱连忙下马。

“婶子家院子里种的是什么树？”

妇人也是热心肠的，笑着说道：“这是咱延州的特产，叫毛梨子，别看长得丑，等秋天熟透了酸酸甜甜的，别提多好吃了。”

而与此同时，满仓也跟她科普了，毛梨子在他们那里的记载叫猕猴桃，含有更富的什么营养成分她没听懂，不过却知道这东西满仓很喜欢。

“毛梨子在咱们延州随处可见吗？”

妇人含笑：“也不是，相比较毛梨子延州人更喜欢枣子，没熟的时候能当果子吃，熟了

以后能做糕点，还能药用，比毛梨子用处多。”

班妱了然，笑着跟妇人告了别，一路沉默着，其实在听满仓劝她种植毛梨子。

三人慢悠悠出了城，宋恒看向班妱，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便问道：“想在延州种毛梨子？”

班妱颔首：“你觉得如何？”

宋恒：“既然毛梨子能在延州成长，说明这里的地质和气候条件是适合种这种果树，不妨试试。”

班妱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想着回去再和满仓好好谈谈，明日再做决定。

城外一片萧瑟，农民的庄稼都趴在了地上，被水泡过之后俨然已经没救了，有承受不住的蹲在田间地头伤心欲绝，哭嚎着怨恨这场大雨。

“不是说官府会补贴农民粮食损失，可有落实？”班妱疑惑。

“知府察觉不对，还没等水退下就连夜跑了，卷走了所有银子。”

班妱气得咬牙：“狗官！”

“如今知府衙署账本一片空白，能拿得出来的银子寥寥无几，补贴怕是难以落实了。”

“朝廷不拨款吗？”

“补贴一事是以知府的名义允许百姓的，不能代表朝廷。”

农民的哭声充斥在耳边，班妱有些不忍，调转方向回去了。

“妱儿担心他们？”

“只是觉得他们可怜。”

班妱叹了一口气：“延州缺水，百姓种植庄稼本就不易，如今一场大雨把他们的所有希望都打碎了。”

宋恒偏头看着她，就听她说道：“我倒是

想帮他们，却有心无力。”

“妱儿帮的已经够多了。”

若是没有她的坚持，如今延州怕还是一片汪洋，可他知道，她想做的还有更多，这就是班妱，虽然嘴硬，心里确实最善良柔软。

班妱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眼前一亮。

“延州地质不适合种植庄稼，我可以带他们种果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