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潜进去，明元帝一手揉着太阳穴，另一手挥了挥。

“荣国公免礼，有何要事直说。”

话音刚落，就听大殿里响起噗通一声，是田潜跪在了地上。

“陛下，微臣有重要东西给您看。”

这几日太子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明元帝已经心力交瘁，被他突如其来的大礼弄得有些烦躁。

“呈上来。”

田潜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璧和一张折叠的纸，一起递给小黄门，由他呈给皇上。

明元帝看见只有皇子公主才能佩戴的玉璧怔了怔，望了一眼荣国公，怀着疑虑慢悠悠打开了纸张。

是一幅画像，刚打开一半一双眼睛露了出来，明元帝身子明显一僵，呼吸也不由一滞，喉结滚动，不知是紧张还是在激动，不过也只是一瞬，突然掀开了纸张，画像上的人彻底露了出来。

明元帝表情僵硬住了，“母妃”二字差点脱口而出，然而细看，画像上的人又不像，眼睛和印象中的母妃一模一样，而且其他地方又有差别，却也看着眼熟。

明元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下巴，和画像中的人渐渐重合，愣住了。

“这是谁？”

又摸起来那枚玉璧：“这玉璧又是谁的？”

田潜：“画像之人是在申城陈州放粮救灾的班老板。”

明元帝呼吸有些慌乱：“玉璧也是她的？”

田潜颔首。

“朕的骨肉？”

田潜还是颔首。

明元帝看着画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既然有玉璧，那便是在

宫里出生的孩子，还是写在卷宗里的……

明元帝脑袋快速转动，想着一切的可能性。

女儿，有玉璧……

他一共八个女儿，前面四个已经嫁做人妇，小五小七夭折了。

“小五……不可能是小五。”

明元帝否认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小七？”

魏贵妃说小七生下来就是死胎，怕他难过尸体都没让他看就处理了……

明元帝发愣，直直看着田潜：“是小七？”

田潜颔首：“是您和央央的小七。”

央央，皇后的小名。

明元帝蹭一下站了起来：“荒谬，朕和皇后的女儿是小六，她现在还好好活着！”

“六公主和魏贵妃长得越发相似，皇上就没怀疑过？”

明元帝怎么不知道小六是他和魏贵妃的孩子，当年皇后和魏贵妃同时生产，魏贵妃生下健康女婴，皇后生下来却是死胎，魏贵妃心善，怕皇后受刺激便主动把两个孩子换了，这件事也经过了他的同意。

“可那死胎……”

“七公主没死，微臣有证人。”

话落小黄门来报，说指挥使穆大人求见，明元帝刚要说不见，田潜劫了他的话：“让穆大人进来。”

进来的不只是穆锦闻，身旁还跟着一个女人。

“奴婢香玟拜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