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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脑袋懵了一整天的班妱,最后能记住的只有满室大红,以及不断在她眼前晃动的琥珀石吊坠,晃得她晕了眼,散了架。
班妱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想着阿娘还等着她请婆婆茶,心下一惊,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醒了?”
班妱循着声音看去,宋恒正坐在窗边看书,听见动静把书放下,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
“别过来!”
昨日都有了阴影,见他朝自己走来没由来得腰酸。
宋恒听话停下:“可要叫香芜和绿筠进来伺候?”
“不要。”
平日穿着衣裳睡觉都不好意思让她们来伺候,更别说现在这光景了。
班妱把被子裹紧,只露出来一颗脑袋,看着穿着体面的宋恒再对比自己,心里也越发来气。
宋恒嘴角挂着微笑,态度诚恳:“可要帮忙?”
班妱气更不打一处来:“你出去!”
这么些年她见过的宋恒一直都是沉稳温和的,本以为急躁和冲动根本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然而昨晚,他身体力行让她彻彻底底把他认识了个遍。
狗男人!
班妱心里骂着,也不给他好脸色。
“出去!”
宋恒嘴巴抿成一条直线:“香芜和绿筠都在外面,昨日动静闹得那样大,我有些不大好意思。”
班妱不信,可他表情太有说服力,尤其那双湿润的眼睛盯着她看。
“那……转过身去。”
“又不是没看过……”
见班妱眯了眼,宋恒乖乖闭嘴,默默转过了身去,还不忘叮嘱:“干净的衣裳在床头。”
班妱朝床头看去,不仅有要换的干净衣裳,还有小衣裳,而昨日脱下的脏衣服却不见了踪影。
记得混乱中仍在地上的。
来不及多想,怕周氏等急了,赶紧换上衣裳去了梳妆台。
“昨日的喜服呢?”
“拿去洗了。”
班妱一边梳着头一边说道:“那可是阿娘一针一线做的,叮嘱香芜小心一些,别把衣裳洗坏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你早上出去过了!”
方才还说不好意思,分明把脏衣服给香芜时已经出去过了。
宋恒走到她的身后,接过梳子。
“我想跟妱儿多待一会儿,方才是我赖皮了。”
班妱从铜镜里瞪了他一眼,念在他一大早上如此殷勤给她梳妆的份上便没跟他计较。
宋恒梳发的动作很轻,而班妱最让人碰不得便是头发,被人一碰困意随之也会跟着上来。
打了一个哈欠,催促道:“快些,阿娘还在等着。”
“娘体谅我们,不会怪罪。”
“昨日是我孟浪了,待会儿我与娘说明。”
听他又提起昨日,班妱连忙打断:“皇上放了你几天假?”
“四日,回门过后就该去回翰林院了。”
说着也收拾好了,班妱照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盘了起来,被一支簪子挽在脑后,正是宋恒送她的那一支。
“你何时学会给女人梳发了?”
“这个还需学?”
班妱:“……咱们状元郎果然是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