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玉书好像被马蜂蛰了一口。
他看了眼面色平静的陈昊天,冲着苏小米怒吼。
“胡闹!”
苏小米也豁出去了。
她一把攥住郝玉书的衣服,那架势就像一头义无反顾的母豹。
“我哪有胡闹?我知道你心里有她,但她现在哪里?知道你的死活吗?”
“陈先生有办法,却不代表他能做到,万一你撑不过三年怎么办?”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山里人在乎这个,你是药王传人,更得在乎!”
陈昊天惊呆了。
他早觉得苏小米提到郝玉书有些不对劲儿,却没意识到苏小米如此之勇。
看起来清清秀秀不言不语的丫头片子,关键时刻,比起甄妖精不遑多让。
郝玉书老脸通红,嘴巴张张合合,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十几秒过后,他方才一声长叹。
“你年纪还小,还不知感情是什么,咱们岁数差距太大,再考虑几年吧。”
再考虑几年?我都考虑五年了!再说你还有几年可活?你敢赌,我不敢!
苏小米正要把心里的话吐出来,砰砰砰的捶门声响起。
“郝玉书,快给老子看门!不然,老子砸了你家!”
苏小米黛眉一拧,拿出了大山姑娘彪悍的行事风范。
她快步出了卧室,顺手抄起扫帚,拽开房门,指着门外叫嚣的男人。
“苏三狗,你叫唤什么?要砸了郝老师的家,你砸一个我看看。”
苏小米是从深山走出去的大学生,还是部属重点院校。
在山民眼里,以后苏小米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要做大官。
所以对于她,村里人还是有些忌惮的。
苏三狗没想到苏小米回村不朝大伯家跑,却来找郝玉书,一阵愣神。
此刻,陈昊天跟郝玉书也到了门外。
看着精瘦精瘦趿拉着破拖鞋的男子,陈昊天扭头问郝玉书。
“这是谁?”
“我以前学生苏大妹的家长。”
郝玉书看着怒不可遏的苏三狗,很纳闷。
苏三狗家是远近闻名的贫苦户,平时自己待苏大妹也不错。
前天中秋放假,他还给了苏大妹两百块钱,让她家好好过个节。
今天苏三狗怒气冲冲上门,到底为了什么?
正在郝玉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苏三狗也缓过来了神。
苏小米跟郝玉书再穿一条裤子又怎样,带来一个城里人助阵又如何?
自家闺女可是吃了亏的!
念及至此,苏三狗指着苏小米,没好气地骂道。
“不想姓郝的被人打死,嘴巴就给老子放干净点儿。”
“不然,老子把姓郝的丑事抖出来,不仅他要浸猪笼,你也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他干了什么丑事要浸猪笼?
苏小米扭头看着郝玉书,满脸的疑惑。
郝玉书见有村民朝这边张望,不想把事情闹大,便冲苏三狗笑笑。
“苏兄弟别生气,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进来喝口水,咱们把事情弄清楚。”
苏三狗朝地上吐了口痰,不屑地瞟了眼郝玉书,大摇大摆进了屋。
“这个态度才对,见了爹,就得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