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之空的瞳孔渐渐发散,其间似乎透着挥之不去的恨。
就像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司徒之空有摄影的爱好。
他总会拍下他们最后的表情,慢慢欣赏,在别人的痛苦中感受一样的快乐。
跟着司徒之空的那些护卫,一个个呆呆站在那里,仿若传说中的行尸走肉。
此刻,他们已经意识到必死无疑了。
庆幸的是,不久前放下了枪,家人幸免于难。
家主为了家族的利益,连司徒长老的家人都杀,更何况他们这些外人?
参加琪琪葬礼的宾客们,一个个呆若木鸡。
他们确实感到解恨,因为司徒之空太浑蛋。
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不是陈昊天的对手,竟要拉着他们陪葬,死得活该。
可是细想之下,却是一阵毛骨悚然。
原来家族不是慈眉善目,而是凶神恶煞。
原来他们从不奉公守法,而是无法无天。
家族高层触碰到了家族利益,尚且全家杀光,平头百姓得罪他们,哪有活路?
先前没碰到他们是幸运,因为稍有悖逆,便人头落地。
当然也是不幸,因为家族豢养的那些人,正在抽他们的血,供奉家族。
场中。
陈昊天看着一地的尸体,冲司徒春秋点了点头。
“好手段!”
司徒春秋怎会听不出言外之意?
他再次冲陈昊天躬身行礼,恭声说道。
“陈先生,司徒家族正在自查自纠,已有触犯刑律的家人前往治安署自首。”
“今日之事也触碰了刑律,待司徒家族彻底整顿完毕,在下自然奉上人头。”
陈昊天拍了拍司徒春秋的肩膀,咧嘴一笑。
“希望这些话发自肺腑,而不是权宜之计。”
“我不是怕,而是替你担心,你好像有个孩子正在京城读中学。”
“他和他的生母纵然吃着人血馒头,却也没犯多大罪过,死了属实有些可惜。”
司徒春秋的身子微微一颤,一股寒气顺着脚底板窜到了心间。
他在京城的外室,是机密中的机密,陈昊天竟然掌握得一清二楚。
看来在华夏境地,不管他怎么拼,都不是陈昊天的对手。
太强了,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可是,不把这座山挪走,司徒家族哪有活路?
“陈先生的警告在下铭记于心,您的吩咐,也当不打折扣地照办!”
司徒春秋冲带来的护卫一声怒吼,
“愣着干嘛?把地方收拾干净,全都送到火葬场!”
魔都,春秋大宅。
司徒春秋不停搓洗着双手。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把混杂着多人的骨灰亲手倒进了下水道。
他很传统,一直遵从人死了就要入土为安,不然,也不会给司徒安然配阴婚。
那么,亲手把亲人的骨灰丢进下水道,对他而言,是怎样一种心理折磨?
“陈昊天!”
司徒春秋看着镜中的自己,无能地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