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忍不住激动到拍大腿。
顾阅忱微微拧眉。
这么激动?
难不成是二郎神的哮天犬让她都捡回来了?
何田田激动的直去揪他的衣袖:“我真的想起来了。”
“我说这货一眼看上去怎么会那么不讨喜呢。它就是绊倒霸总家小娇妻的那条‘恶犬’!”
顾阅忱听的云山雾罩。
何田田知道自己一激动,词不达意,就避繁就简总结成了一句话:
这差点被虐死的家伙,就是那天被吕心月抱在怀里的狗子!
闻言,顾阅忱眉心拧的更深。
何田田盯着屏幕中被放大的视频画面,啧啧称奇:“你说……这是什么见了鬼的缘分,我竟然捡了克星嗯爱宠……”
“哎,不对啊。吕心月家不是住城西呢吗?她家狗子怎么跑到城东来了?还搞成了这副惨兮兮的德行……”
闻言,顾阅忱眉眼不抬,淡淡道:“如果是你,闯了弥天大祸。回到家,你监护人会是什么反应?”
何田田:“那要看是闯了什么祸了……”
话说到一般,她猛然转头看向顾阅忱,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顾阅忱的意思是,吕心月把得罪池桓,为此差点嗝屁这事儿全都一股脑儿算在了自己家狗子头上。
绊倒霸总小娇妻是狗子。
得罪权贵还是狗子。
最后被人拎到梵立山顶风冒雨夜爬祈福差点废了腿,也是因为狗子。
被强势压到,踩着脑袋无法动弹的弱者,几番挣扎,最终的结局都是怕了,倦了,疲了。
干脆学鸵鸟,把脑袋扎进沙子里,听天由命。
等他们缓过一口气,非但不会自省,更多的时候想的是怎么泄愤。
被踩断的脊梁和自尊已经不允许他们抬头了。
他们只会低下头藐视比他们更渺小的弱者。
他们会权势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如法炮制的发泄到它们身上,更多时候甚至会变本加厉。
吕心月就是这种人。
这么想着,吕心月虐狗的血腥画面仿佛就在何田田眼前。
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那条狗撕心裂肺的哀嚎。
甚至能想到空气里飞溅而起的血腥味道……
何田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试图把那些糟糕的东西一股脑儿甩出九霄云外,但心情一下子变得压抑了起来。
“听费临的意思,这条狗狗怎么也得四五岁了……”
她滚了滚喉咙,呢喃的声音也灌满了沉重:“没感情,能养这么多年吗?现在养个宠物就跟养个小崽崽差不多,那狗还怀着小生命呢,她们怎么下得去这个手?”
顾阅忱见状,放下了手中书,挪到她身边攥上了她因不安而紧握的小手。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以为人面兽心这个词是怎么来的?这世上有些人,身而为人,却不配为人。”
可不是嘛~
人心复杂,远比鬼神可怕。
何田田垂下脑袋,塌下肩膀,眉眼低垂。
“别多想了~”
顾阅忱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语气宠溺像是阳春三月拂柳的风:“你自己都说了,那只狗能遇到你就是缘分。说不定它奔你而来,自有天命。”
“什么天命呀……”何田田瘪嘴:“天命就是逮谁咬谁吗?”
目光一垂,扫见了顾阅忱被咬上的手。
近来连日手术,一直带着医用手套。
他对滑石粉过敏,手掌泡在汗液里不利于伤口愈合。
何田田瞧了,愧疚感更浓了。
“我去给你拿药膏。”何田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