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怎么感觉审案的方向偏了?
a;大人言重了,当时褚二小姐是不慎落水,她落水的时候,好多人都在场,就是救上来的时候有点晚了。
因为世子和褚二小姐亲厚,当时闹出这事儿,世子让人查了好久,没有别的什么缘故,单纯是个意外。a;
季氏捏着手指斟酌着用词。
京兆尹看着刑部尚书的脸色,十分知趣的没有插嘴,刑部尚书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他道:a;那时候,宁世子才多大?八九岁?还是十一二?就已经能派人查了?a;
季氏脸色发白,稳着呼吸,勉强扯出一个笑,a;记不清楚了,好像是不大。a;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语落转头朝京兆尹道:a;大人,府中婢子溺水一事的确是蹊跷,但的确不是挽初做的,因为府中的事情,今儿挽初一整天都郁郁寡欢,我陪了她一天,她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我最清楚。a;
京兆尹笑了一下,a;夫人该知道,你的这些话,按照律法规定,不但无法帮助大小姐洗清嫌疑,甚至你也会并为嫌疑人的。a;
咳咳。
刑部尚书咳了一声。
京兆尹跟着就道:a;所以,当初褚冰清在出事之前,她在做什么?a;
话题继续绕回褚冰清身上。
季氏脸色不善起来。
a;大人,这陈年旧案与眼下的案子有关系吗?我们挽初再怎么说也是宁国公府的大小姐,不明不白被带上公堂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名声a;
刑部尚书道:a;当然是有关系的,毕竟你自己也说了,老夫人今儿的病症是被一个叫褚冰清的女鬼附身所致,所以,要查宁挽初的案子,就要捋清楚这案子的根源。
夫人也不想女儿不清不白的被关起来吧。a;
季氏立刻道:a;不是我说的,是顾大夫说的。a;
顾珞接了她的话,a;昂,是我说的,我梦见的,但是不能因为是我梦见的夫人就要让我来说清楚啊,毕竟我也没有梦见她到底怎么死的。a;
季氏凉凉看了顾珞一眼,a;我怎么知道顾大夫说的梦见是真的梦见而不是故意这么说。a;
顾珞冲她龇牙一笑,a;你说,我如果是故意这么说,我为啥要故意说褚冰清而不说别人呢?你们府上死的人,这么些年来,应该不止这一个吧。a;
一句话直接将季氏说的脸都黑了,a;你胡说什么!a;
相较季氏的怒火攻心,顾珞就笑的风轻云淡。
a;我胡说么?难道你们府上大小姐跟前那个叫做春喜的婢女,不是被活活打死的?a;
宁挽初和季氏谁都没料到这个同济药堂的大夫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
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竟然被她现在说出。
宁挽初脱口就道:a;我跟前没有这么一号人,你不要信口雌黄。a;
顾珞垂眼看着她,a;我说的是宁国公府大小姐,怎么?难道在八九年前,你们府上没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么?我怎么听说,宁国公府世子爷宁陵有一个亲妹妹呢,那个才是大小姐。a;
宁挽初一张脸刷的惨白,原本跪的笔直的身体一瞬间哆嗦着瘫坐下去。
季氏心头狠狠一颤,她惊愕又恐惧的看着顾珞。
顾珞依旧是那笑嘻嘻的样子,a;忘了说了,我除了梦见褚冰清,我还梦见一个叫春喜的小姑娘呢,那小姑娘可是在梦里告诉我,她是被活活打死的,因为她去厨房给大小姐偷拿了一块马蹄糕,就被府上的另外两位小姐命人摁在地上打死了。a;
a;啊!a;
宁挽初忽然尖叫一声。
顾珞嗤的一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箫誉立在墙边,看着顾珞,这人带着笑容立在那里,通身却带着一股发自内里的悲寂,看得他心脏发疼。
珞珞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宁国公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