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个人……似乎是禅院家的家主,在原著中死在了涉谷之战,也是给予了禅院真希试炼的那个人。
唐沢流歪了歪头。
“哟,这样说话还是第一次吧。”禅院直毘人大咧咧地举着酒坛,“如果不是你叛逃的太快,我还真想和你喝一杯谈谈咒术界的未来,能和看得见未来的先知交谈,机会可不多见。”
唐沢流弯了弯眼眸,摇头。
“你想说什么?”禅院直毘人身子前倾,主动拿下了封禁的咒符。
“呼……禅院家的家主亲自来审问我,这可真是荣幸。不过没关系吗,把这个拿下来。”
“反正我也不可能放你走,没关系吧。”禅院直毘人无所谓地道,“其他人的审问都结束了,他们是因为你看到的未来,他们才会叛逃,高层认定大部分罪责都在你身上,处刑的结果已经不容改变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禅院家的未来呢?”唐沢流。
“嚯,那还真是不错的砝码,但是不够。”
“有关于你的未来?”
“哈哈,都是老头了,早死晚死不都一样吗!”禅院直毘人豪爽地道,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放在下巴上打量唐沢流,“你就是用这种关于未来的情报来蛊惑其他人的吧。”
“只能说比起原本的未来,他们选择了追随我的未来,”唐沢流微笑着看着他,“我们每个人都是命运的囚徒,却偏偏要从注定的未来中,开辟出不一样的路。”
“哪怕身死在半途,也不会后悔。”
“听起来真热血,可惜老头子我早就不是会被这种话感染到的年轻人了。”禅院直毘人摇头叹息,举起酒壶猛灌了一口。
“家主曾经也是年轻人吧,您应该能理解我们。”唐沢流说道,“1963年,在这座岛屿上诞生了第一个日本动画,在当时同样是无比新潮,当然在当时的守旧派看来只是完全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您喜欢动画吗?”注2
禅院直毘人陷入了沉默,仰头又灌了一口酒:“和先知说话原来是这种感觉吗,真让人不愉快。”
“抱歉,我不太会聊天,您还是单刀直入吧。”
“你们为什么要去那座基地,你们在那里发现了什么?”禅院直毘人沉声道。
“真让我意外,原来你们没有把痕迹清理干净吗。”唐沢流嘲讽。
“是有一批人想掩饰过去,但是我截下了其中的一部分,加上之前真希说的话,真让人毛骨悚然啊。”禅院直毘人兴致缺缺,“你能够说反那么多人,甚至包括那个五条家的小子,看来是真的了。”
“哦?你相信我们的话吗。”
“……”禅院直毘人换了一个姿势,单手撑着膝盖,突然放出了一个结界。
“好了,在这里的话没有人可以窃听。”
“呵,真是个大胆的家伙,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你在处刑前和我有过单独相处,不会警惕你吗?”
禅院直毘人咧嘴一笑:“老夫可是禅院家的家主,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就别当了,好了,别岔开话题,反正你都要死了,至少在最后不说点什么对咒术界有用的情报吗。”
唐沢流勾起嘴角:“如你所愿。”
他将天元的羂索的事情同样泄露了出去。
禅院直毘人的脸色从知道天元有另一个诅咒师的分身,到后面他的目的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只是脸色黑沉了不少,但在听到人体实验的那部分后,脸色完全变了。
“那么,在我死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就只剩下你,以及高专的学生们。”唐沢流托着腮,“证据已经被消抹,你,要怎么办?”
一段良久的沉默,正当唐沢流以为禅院直毘人不会再开口,他突然冷不丁说
“你们还有更大的图谋吧。”
“哦?”
“从你的眼神里,我可看不到死志。”
唐沢流只是微笑,不再作答。
禅院家主深深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处刑的时间改了,不是明天,就在今晚。”
唐沢流挑眉,抬头看着他。
“你们年轻人眼中看到的未来,我已经看不到了,”禅院直毘人的身影停在门口,背对着他,道,“至少让真希当家主吧。”
“不会再有禅院家了。”
禅院直昆人一顿。
“没有御三家,没有高层,没有五条派,没有保守派。”唐沢流慢慢地道,“大家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