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湿漉漉的眼睛,像黑宝石一样,仿佛它的世界只有她们似的。
这只狗并不是那些名门贵犬,而是最常见的土狗。
如果你在乡间喊一声小黄大黄,说不定就会冒出好几条狗,以为你是在喊它们。
它们虽然没有那些在别墅豪门的名犬的锦衣玉食,却在这片广阔的天地生活的自在。
这么机灵的狗狗,白雪浅见猎心喜。
她蹲下身子逗它:“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它。”
“你不是说被狗啃过吗?那还真是被狗啃过。”苏静怡笑道。
白雪浅吃了一惊,打量这条大狗:“那不是十几年的事了吗?我看这条狗怎么都才几岁啊?”
“你说的没错,这是它的后代,不过它也叫小黄。”苏静怡淡然地说道。
她从里屋找出一个干净的碗,在里面倒上狗粮,拍了拍小黄的头顶。
小黄温顺地舔了舔她的手掌,然后埋头吭哧吭哧。
“以前的小黄,其实是只流浪狗。
那时候你看它可怜,就时不时地喂它,它就是从这里钻进来的。”
苏静怡的侧脸和缓,她缓慢地说道。
“后来它几乎成了你的保镖,要是我对你凶几句,它还要向我吠。”
白雪浅干笑几声:“这么凶的吗?”
她忽然想起;“可是我们只是在外婆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啊,它的后代怎么会在这里。”
她相信,她如果喜欢这条狗,肯定会带着它一起,不会让它留在这里让外婆照顾。
苏静怡点点头:“你确实把它带回去了,只是它死了。”
“它怎么死的?”白雪浅静睁大眼睛。
“被打死的。”苏静怡直直地盯着她。
白雪浅短促地惊呼一声:“打死的?”
苏静怡低垂下眼睑,声音有些悲伤:“你忘记了,就是沈清思来打我们的那天,它被她的保镖打死的。”
白雪浅愣在原地,脑子又如同爆炸似的,抽痛起来。
血,漫天遍地的血,到底是谁的血?
那猩红的鲜血,如一条条细蛇一般,蜿蜒流过台阶,灼烧了她的双眼。
苏静怡看她不对劲,连忙抱住她:“浅浅,你怎么了?”
眼泪不可抑制的,宛如珠子一般,沉重地砸到地上。
“我忘记了……”她哽咽道。
苏静怡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那是你还小,不记得也是正常。”
“可是我忘记了好多。”她固执地说道。
她真的忘记了好多,她现在想起来的,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
而更多的,却像重重迷雾一般,封锁住了记忆的道路。
就连她的亲生母亲,在她的记忆中,模样也是模糊的。
她茫然地想到,她真的这么薄情吗?为什么想了这么半天,她还是想不起来。
每次一想起来,她的脑袋就抽疼,让她失去力气。
苏静怡轻抚她的脊背:“忘记了就别想了,也没什么好回忆的。
我想那时候你是受了刺激,所以潜意识地想要逃避。”
她顿了一下,然后说:“而且我还怀疑沈清珍找了心理医生催眠你,所以你以前才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我被催眠过?”白雪浅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