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星一人在角落里坐着,正默不作声的擦着枪。
这辆车上一共四人,许浩分配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把薛凯凌冰和自己分到了一块,外加一个黄建星。
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要是两三天没人说话,那滋味和关禁闭也差不了多少。
“这趟车要走两天三夜,可真够远的,这恐怕至少也得两三千里地吧?干嘛不用飞机运过去,那多方便。”
“估计是有些仪器体积太大,不适合空运,只能靠货车拉。再说,这种法子虽然慢,但不扎眼,好保密。”许浩猜测道。
“不说这个了,运到目的地之后咱们可就轻松了,得好好出去吃顿饭,我都大半年没喝过酒了,怎么也得尝尝才是!”
“嘿,就你那点酒量,没喝呢就倒下了,那有什么意思。”
这几人有说有笑,把黄建星晾在一旁,黄建星似乎没什么感觉,擦完枪后,就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不知觉间已是深夜,货车依旧高速行驶着,车厢里的几人呵欠连天,不过颠的实在难受,谁也睡不着觉。
好在他们已经习惯了高强度训练,眼下这点困难还算不得什么。
第一个夜晚就这么过去,到第二天上午,货车在大路旁停靠了一个小时,然后继续赶路。
许浩猜测,多半是害怕机器撑不住,否则他们会一直不停的跑下去。
三人一开始还胡天海地的扯着,到后面就慢慢沉默下来,他们本就是一个班的,能聊的话早就聊完了。
在许浩第三次讲自己逃课出去上网的时候,薛凯终于不耐烦起来。
“浩子,别讲你那点破事了,我都听八百遍了,能不能讲点带劲的?”
“啥玩意儿带劲?”
“嘿嘿,你懂得。”薛凯脸上露出奸笑。
“真要听?”
“废话,当然要听了!”
“有一次啊,我认识了一个道上兄弟,那家伙,跟我称兄道弟的,没事就请我喝酒。那次喝完酒,就说,去唱歌吧!我一寻思,唱歌好啊,我这歌声,这嗓子,那都是一绝啊!”
“扯淡,你那嗓子跟老母猪放屁的声音差不多,还一绝?自绝还差不多。再说什么道上兄弟,你以为拍电影呢?我来部队之后啊,算是想明白了,那些混子们都是个屁啊,也就欺负欺负小学生,还能干点啥?”凌冰调侃道。
“话是这么说,咱那时候刚上高中,那眼界就那么一点点,一看见人家吆五喝六的,没事就喝酒唱歌,咱不就羡慕上了吗?”
“行了,捡重点说,后面呢?”
“后来就去唱歌嘛,那大哥就喊了几个妹子一起来,结果有个妹子就看上我了,非要和我来个什么情歌对唱。”
说到这里,许浩摇头晃脑起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那天喝的太多,吐人家一身,后来就被人送回去了。”
“这就完了?”
“完了。”
薛凯和凌冰对视一眼,然后摁住许浩就扭打起来。
“消遣我们哥俩呢是吧?”
“让你说点带劲的,你就说这些屁话?”
许浩捂着脑袋连声求饶,“别,别打脸,我以后还靠它吃饭呢!”
黄建星冷眼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动,但随即他往车厢上一靠,继续假寐起来。
许浩瞅见这一幕,心头也有些着急。
自己这法子,对黄建星似乎有些不管用啊?
可他总不能在车厢里打一架吧?且不说这里不是动手的地儿,就算真能动手,他也不想用这种方式解决。
自己要是真那么不择手段的话,那和黄建星有什么区别?
到第二天晚上,许浩他们三个也没了说话的力气,一直被限制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吃喝拉撒全在这里,连阳光都看不到,就是铁人也会受不了的。
吃喝还好说,尤其是想拉撒的时候,得时刻防备着,一个急刹车,可能造成的后果就是毁灭性的。
而且始终待在颠簸的车上,就连从不晕车的许浩都有些受不了,感觉脑袋像充了水似的,随时都有可能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