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来到二楼的厕所，将隔间门插好，随即掏出手机，打给韩松勇。

“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他们已经掌握相关线索了？不对，应该没这么快才是，假如真能确认的话，肯定会通知我的。”

“难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更不可能，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张松九故意掏出照片，多半是想试探我，不知道我刚才的表演有没有破绽，假如被看出来的话……”

许浩心底有些紧张，但还谈不上慌乱，在他看来，哪怕自己身份暴露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能就此确认张松九就是“枪头”的话，反而算是一件好事。

就在这时，电话接通了。

“喂，许浩？什么事啊，你那边有发现了？”

“先听我说。我问你，你今天或者昨天做什么事了，和当地人发生冲突了吗？”

这时许浩的第一个问题，他必须确认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巧合。

“嗯？没有吧，我这两天的行动你不也知道吗？我们还是很小心的，怎么会和别人发生冲突。”韩松勇口气里满是莫名其妙。

许浩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你这两天和张松九接触过吗？”

“张松九？哦，就是你现在调查的那个人吧，没有啊，我都不认识他，更谈不上什么接触了。你是有什么新发现了吗，还是说……”

就在这时，许浩突然听到厕所的门被打开，他心中一动，立刻挂断电话。

他怀疑这根本就是张松九用来试探自己的一个局，可对方到底是从哪里觉察出不对的？

“嘎吱。”隔壁的隔间门被推开，安静片刻后，脚步声再次响起。

许浩心中一动，这动静，绝对不是上厕所的人发出的。

张松九已经过来了？

许浩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些许，额头上也很快渗出冷汗。

自己一会儿该怎么做，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是先通知特战的人，索性摊牌，试探一下对方的真实身份？

还没等许浩决定好，“噔噔。”隔间的门突然被敲响。

许浩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他转身摁下冲水按钮，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随即他拉了一下拉链，故意发出声音，“这就出去了，急什么啊，旁边没地方了？”

“是浩然吧？我可不是来上厕所的，是专门过来找你的。”门外传来张松九的声音。

“九哥？原来是你啊，怎么还找到厕所来了，是怕我吐的直不起身吗？哈哈，放心吧，我这酒量虽然不行，可陪九哥喝，舍命！”

许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幸好隔着门，张松九看不到他的脸，否则一定会露馅。

“那就好，见你这么久没回来，我还以为你趴到厕所了呢。”

“没事，我这就出去了。”许浩满口说道，用力搓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放松些，然后缓缓拉开门。

门外，张松九，强子，还有老超三人静静站在那里，嘴上还叼着烟，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许浩。

许浩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勉强，右手也不知觉间握紧。

“大家……怎么都过来了？”

“没什么，有点事想和你聊聊。”张松九淡淡说道，对强子使了个眼色。

强子会意，转身将厕所门锁好，以免其他人打扰。

“九哥，您这是怎么了？”许浩勉强笑着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有很多东西一直瞒着我。你知道，做朋友嘛，最重要就是相互信任，我们之间似乎就缺乏这种东西。”

“九哥您说得什么？我好像有点听不懂。”许浩故作不知，可身体已经开始缓缓发力，随时都可以发出全力一击。

“听不懂？呵，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演技还是不错的，真的。只不过，你脸上这层伪装就有些不过关了，你看，你胡子都快要掉了。”

许浩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抬手摸一下，可随即反应过来，将手放了下去。

“九哥，你知道的，我身上有案子，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这些事我确实没有和您坦白，谁都有些过去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一样。”

许浩一脸平静地望着张松九，脸色无比坦然。

他很清楚，如果想要让谎言变得真实可信，除了八分真两分假这一招之外，就是用另一个极具爆炸力的谎言，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哦，是吗？那你现在愿意说一下吗？”张松九饶有兴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