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
词仙想了想,认真地说:‘扶春殿下,这情诗,就在于情,在于真,他人代笔,哪里比得你简单热烈的直抒胸臆!’
石扶春抿唇:‘你以为我不想自己写吗?我想着师尊,落笔就是淫词艳曲,不是在榻上就是在桌上,词句匮乏枯燥也就罢了,还让师尊看到我阴暗心思!您可是长辈,怎么能给晚辈出这种馊主意?’
词仙:‘……’
原来殿下你也知道那叫阴暗啊。
石扶春单手扛着密林,睫毛落着光,眼中满是渴慕:‘词仙大人,不如这样,给我做一首吻后诗如何?就今日这个吻,师尊的唇软而温,鲜血做酿,宛若上好蜜醴!您放心,您尽管写,我不给师尊看,自己藏起来,日日夜夜温习,好让这个吻刻骨铭心,长存神识!’
词仙:‘……’
救命,我想跑路了。
词仙怕再聊下去,搞不好他得被红皇流放到狱山给自己写绝命词。
石扶春没能要到词仙的吻后诗,心情很是阴沉。
少年思索半天,找来了一幅空白画轴,以唇轻触,存下了师尊的珍贵胭脂,冰雪眉眼稍稍快活。他痴迷地想,什么时候才能把师尊完完整整印在自己的身上呢?可是师尊说她修的是帝王道,非情爱道。
那他该修什么样的弟子道,才能永远立在师尊的身侧?
“扶春殿下,尊上赐庆功宴,请您务必到场。”
仙娥恭敬奉上了崭新的弟子服饰,竟是红底金绣,明艳夺目。
“师尊赐我嫁衣?”
少年鹁鸽青的眼眸摇动波光。
尽管仙娥再三强调这是为他做的弟子服饰,石扶春也会自动跳过她的解释,高高兴兴换上了这身鲜丽璀璨的尊贵红衫。然而当他赶到举办宴会的西帝台,发现人人俱是一身红衣。
他并不特殊。
“撕啦——”
少年弟子面无表情撕裂了红衣,露出湛湛寒光。
众人眉头一跳。
煞神来了。
他们忌惮于不死王种深不可测的实力,不敢开口询问缘故。
于是绯红便看见自家小弟子阴沉着一张脸,把白衣穿出了祭服的森冷感,她坐在高台上,“怎么不穿为师赐给你的龙尾伏辰昆火衣?不喜欢?”
小弟子直勾勾盯着她。
“弟子一生只穿一次红,那就是嫁衣,师尊要为我穿上吗?”
宴会气氛顿时变得很奇怪。
绯红轻笑一声,不再理他,同其他人交谈起来。
像这种宿主游刃有余的场合,系统一般都在走神,但是——
小变态实在太过分了!
[叮!因为女主(绯红)跟路人甲说话,男配(石扶春)黑化值上升,目前为892!]
[叮!因为女主(绯红)给路人乙赐酒,男配(石扶春)黑化值上升,目前为905!]
[叮!因为女主(绯红)看了路人丙第三眼,男配(石扶春)黑化值上升,目前为929!]
系统被烦得想关机,它暗地吐槽,男的老的少的也就算了,你吃一个小女孩什么醋?
等宴会结束,绯红醉酒得厉害,仙娥们连忙扶她去寝殿。
“我来侍奉师尊!”
石扶春毫不犹豫上前。
仙娥们犹豫不决,还是绯红挥退了她们。
小变态得了一份美差,兴奋得脸颊发红。他把绯红扶上了榻,又捧来一盆水,小心翼翼脱了罗袜,托着她的莲足浸入热水中,为她舒缓疲惫。绯红懒懒阖着眼,嗓音因醉酒而含糊暧昧,“方才在宴会,你很不高兴,是怎么了?”
她脚背碰了一下他的脸,“跟为师闹脾气呢?”
少年低头为她洗脚,“没有,弟子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脚踝游荡,“若师尊有了心爱之人,她又不肯安分待在你身边,师尊该当如何?”
女人的青丝流淌在被褥里,早已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