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胖子一点头，说道：“那其他人都回去睡觉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程诚，你也回去，灌两口热水再睡觉，别感冒了。”

剃着许文东同款寸头的程诚点点头，朝白令仪笑了笑，说道：“嫂子，那我先回去了。”

白令仪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幸福又害羞地嗯了一声。

“走吧，我们去医院。”

后半夜，许文东的虎头奔距离绥芬河还有一百多公里的时候，陈胖子的电话来了。

“许总，人送到医院，挂了点滴，现在已经退烧了，您不用担心。”

“令仪没事吧？”

“没事，估计是累了，和一起来的另一个同学躺在空的病床上睡着了。”

“你放心，我找值班医生又要了两件军大衣，不会冷的。”

许文东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轻声道：“辛苦你了，陈哥，大晚上的还折腾你一趟。”

陈胖子笑道：“咱们兄弟之间别说这话，我晚上会在这里守着，你到了绥分河后，早点休息吧。”

“好，那就这样，挂了。”

“拜拜。”

第二天，绥分河市政府。

赵明飞已经成功把头上的副字去掉，成了绥分河这座边境城市当之无愧的行政一把手。

和以往不同的是，孙书林这次亲自在楼下等他。

“再有两个月，我可能就要退了。”上楼的时候，孙书林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许文东一愣，然后笑道：“配合改革？”

孙书林嗯了一声，半开玩笑似地说道：“到时候还要靠你许老板赏碗饭吃。”

许文东哈哈一笑，说道：“孙哥愿意来帮我，是我的荣幸。”

孙书林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小声提醒道：“你有个心理准备，赵市长这次找你，是因为你在魔都搞认购证的事情，被一些人知道了。

“一些人？”许文东不明白。

孙书林颇有深意地看了许文东一眼，轻声道：“是啊，一些人。”

到赵明飞办公室门口了，孙书林闭嘴不再多言，轻声敲响赵明飞办公室的门。

“进来！”赵明飞儒雅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孙书林推门进去，说道：“赵市长，许文东来了。”

“哦？让他进来。”赵明飞说着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

许文东闪身进来，就见穿一件黑色羊绒衫，戴着眼镜，笑起来让人心生亲切的赵明飞正朝自己走来。

“赵市长！”许文东赶紧上前两步，率先伸出了手。

赵明飞笑着点点头，然后示意他在沙发上坐。

孙书林刚要去泡茶，赵明飞就说道：“书林，你先去忙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好的，赵市长。”

孙书林退了出去，赵明飞亲自拿过开水瓶和两个茶杯，撕开两个东方神韵的茶包扔进去，一边倒水一边说道：“要说这袋装茶确实方便，有个茶杯有壶开水就能喝。”

许文东心里还在琢磨孙书林说的一些人是谁，面上就着赵明飞的话往下说道：“是啊，大都市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我们这也算是顺应时代发展的产品了。”

赵明飞点点头，见茶叶泡的差不多了，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看似随意地问道：“听说你在魔都倒腾认购证，赚了不少？”

许文东笑道：“我对证券市场一直比较感兴趣，奈何不懂。这次本来是想着交点学费，摸摸门路的，结果运气不错，赚了一些。”

“话说回来，这都要感谢老人的改革开放政策啊！”

一记马屁奉上，赵明飞欣然替老人接受了。

“有这么好的发财门路，当初也不说叫上我一起？我可是个穷官，这合理合法的钱，能赚还是要赚的。”

这话许文东没法接，只好笑着不说话。

赵明飞决定不再兜圈子了，他放下茶杯，身子靠在沙发上说道：“你我之间，我就不兜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