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点只能用来在心里安慰自己,梁婉君的家教和道德底线,不允许她用这件事情去攻击韩招娣。
“邮电小区?这里可不便宜。”梁婉君笑道。
韩招娣用近乎骄傲的语气说道:“是不便宜,但是为了孩子没办法,至少买个小户型还是可以的。”
梁婉君哦了一声,心说你就吹吧,谁不知道谁啊。
“看得怎么样了?需要帮忙的话就说一声。”
韩招娣笑道:“不用,谈的差不多了。对了,你们这是接孩子放学?怎么走出这么远,我记得解放小学门口就有公交站吧?”
梁婉君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道:“哦,之前的房子离的太远,天天上下学不方便。我和他爸一合计,为了孩子,花多少钱都值,就在这儿买了个房子。”
“本来说买个70平的小户型就够,但是还有我婆婆呢,一家人至少得三个房间吧,就一咬牙买了个120的。”
“对了,这么巧碰上了,上楼坐坐,晚上你家大成还能和夏煜喝点。”
韩招娣脸上的表情一僵,强笑道:“你说,你在这里买房子了?120平?”
梁婉君就像在市场买了个苹果一样,点了点头,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这有什么问题吗?买个房子而已。
夏天拉了拉梁婉君的手,小声说:“妈妈,我饿了。”
“噢,好好好,天天乖,我们马上上楼做饭。”
“走吧,招娣,大成,一起上楼吃个晚饭。”梁婉君热情地邀请道。
韩招娣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不了,孩子奶奶让今晚去她家里吃饭,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过去了。”
说完,扭头就走。
转过身时,韩招娣深吸了一口气,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黄大成朝夏煜梁婉君笑笑,说了句下次再聚,赶紧追自己老婆去了。
“婉君,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夏煜小声说。
梁婉君此时觉得整个人身心舒畅,那是被人死死压制二十几年后,终于重见天日的感觉。
“她压了我二十几年,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梁婉君反问道。
夏煜干笑两声,不再说话。
隆安,某平房。
屋里面乌烟瘴气的,烟味儿汗味儿臭脚丫子味儿,聚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足以给刚进来的人熏个跟头。
蒋大山瞪着通红的眼珠子,似乎要把手里的扑克牌攥出油来。
“k,k,k,给老子一张k!”蒋大山在心里狂吼着。
果然,是一张黑桃k!
蒋大山的牌面上是一张k带两张十,底牌是两张k,三张k赢的几率很大。
连着烂底两把,池子里面已经有不少钱了。
另外两家都不用看,只要自己能赢了对面那个刮骨脸,今天就能回本!
对面的刮骨脸牌面上只有一张a,另外两家的牌面上还有一张a,蒋大山就不信,他能和自己一样,底牌也是一副对子!
“哎,你说话,多少?”上家问道。
蒋大山身前还有三百块钱,这还是他从庄家那里借的一千,输的只剩三百了。
“妈的,三百!老子全下了!”
“不去了。”下家弃牌道。
不等对面的刮骨脸说话,蒋大山的上家也扣了牌。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跟着捏了一把汗,但却没人敢出声,因为这是隆安三大流氓之一,咸勇开的场子。
他们玩的是五十底填坑,口口踢。
对面的刮骨脸点着一根烟,突然说道:“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