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监察司——
“恭迎大人。”
林凌下了马走进府里,吩咐下人锁好大门。
“查到了吗?”林凌走进书房,看见那黑衣女子已坦然自若地在自己的位置上翘着脚喝起茶来了。
“他和萧国没关系。”那黑衣女子见林凌走进来,更是将脚架到了桌上。
“你确定?”林凌强忍住怒火。
“这可是安王告诉我的。”黑衣女子很是不满林凌的质疑。
“滚吧。”林凌翻了个白眼,“看着点那三个人,不对劲就杀了,不用手软。”
“轮不到你对我发号施令,先帝在的时候你林家还是姬家一条狗,怎么现在主人不分你们骨头吃了就咬起主人来了,真好笑。”黑衣女子冷笑着离开了。
“江倩,你个狗杂种。”林凌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惜黑衣女子并没有听见。
——商会——
姬穆雪早已醒了,但躺在床上迟迟不肯起床,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宇文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话,为什么自己又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她想不明白。
我是开始在乎这个人了吗,不可能,我怎么会在乎一个莽夫一个不怕死的人。
但是他如果真的死了怎么办……今天他还能来听我弹琴吗?啊啊啊啊好烦啊。
姬穆雪捂着脸在床上翻滚着。
“小姐今天是怎么了?”门外的侍女见自家小姐在床上翻来覆去甚是不解。
——桥下——
宇文竺出门买了几套换洗的衣物后就坐在柳树下等待着姬穆雪的到来,可一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姬穆雪的身影。
她不会晚上才来吧,我还要等下去吗。宇文竺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树荫外刺眼的阳光。她要再不来我就去再逛逛,买两支好看的簪子回礼算了。宇文竺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不过她一个大小姐真的看得上这市集里的簪子吗。
想着想着宇文竺坐不住了,跑回了市场里,正挑着簪子呢,没想到撞见了李铭朝何亦之二人。
“你说的有事就是在这挑簪子?不会是送个那个叫什么姬穆雪的吧。”何亦之啧了一声。
“对啊,要不你也挑一支送给林凌?”宇文竺翻了半天也没找着中意的。
“你……你瞎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送林凌簪子?”何亦之脸刷一下红了,指着宇文竺骂骂咧咧起来。
“我看你们挺配的。”宇文竺想象了一下二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嘿嘿地笑了。
那林凌看上去也有一米七七高,在一众女子当中显得格外突出,一米八二身强体壮的何亦之站在她身边刚刚好。
“对不起啊我只是个一米七五的废物。”李铭朝看着天空说,“谁规定男人一定得比女人高。”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林凌如果要找对象,不得找个身强力壮的高大男子随她一同征战啊,你不能指望像是一米七的我跟她去面对那些人高马大的战将吧。”宇文竺越说越烦。他妈的,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个一米七的废物。宇文竺忽然盯上了一支翠绿的簪子,心中暗喜。
“就这个了,多少钱?”
“小哥好眼光,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一百钱。”
“买了。”宇文竺懒得换算了,直接掏钱买下了簪子。二人看呆了。
“没事我先走了,你们随意。”宇文竺摇晃着簪子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远去了。
“哎,走吧亦之。”李铭朝见宇文竺都快要乐不思蜀了,尽管不清楚他们的“蜀”是何处,但也感到又些悲哀。
“何亦之?”
那何亦之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摊前,拿了支簪子。李铭朝从内心深处发出了颤抖,他感受到了只有自己即将成为单身汉的恐慌。
宇文竺拿了簪子昂首阔步地回到了桥边,老远就看见姬穆雪坐在树下抚琴。来的好不如来得巧,宇文竺内心暗喜,将簪子藏在袖中双手背到背后悄悄走了上前。
离姬穆雪还有几步时,宇文竺的心跳越加快速了。她这一袭青衣在这桥上下的人群当中是格外的显眼好看,难怪让我一眼看见了她。奇怪,今日垂钓的人怎么多了这么多?宇文竺快速扫了两眼桥对岸,见有五六人手握着鱼竿聚在一块不知在絮叨些什么。这垂钓的人怎么能一边钓鱼一边交谈呢?宇文竺感到有些奇怪。
忽然琴声传来,与昨日的不同,今日的琴声格外快,其中不和谐的音符接连出现,忽上忽下忽大忽小,像是急风骤雨般蛮不讲理。宇文竺霎时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请问这位大哥,这‘花语巷’该怎么走?”宇文竺眼神逮着姬穆雪身旁一摆摊卖馅饼的瘦弱男子,上前问道。
“花语巷啊,商会和其左边大街中间夹着的小巷就是了。这巷子藏的深,上那头少的人还真不知道,得亏着俺娘在俺小时候带着俺到处卖饼……哎。”这男子说着说着眼角竟滑落了几滴泪,都被宇文竺看在眼里。
“这巷子可真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啊。”宇文竺感叹了一声,“只是这大中午的找路倒是热死个人,不如吃了午饭再找不迟,小哥,给两块饼我,挑小的,我胃口小。”
这卖饼的小哥喜出望外,帮人答疑解惑结果揽了一摊生意,这可划算,三下五除二摊出了两块饼,包好交给宇文竺。
宇文竺拿着饼又昂首阔步地转头走了,临了瞥了一眼那五个钓鱼翁,还真就聊个不停。
宇文竺没有回客栈,找了个僻静地低头吃起饼来。才吃了没两口不知道从哪个巷口里窜出一个小子一头把饼撞飞了。宇文竺呆滞在原地,看着已经落入泥水里的饼刚想发作,转头一看,居然是安然!
这小丫头咋在这?慌慌张张的不是又去偷谁东西了吧。我好心好意帮你娘治病给你吃的穿的你就这么报答我?宇文竺正准备撸起袖子修理这丫头一顿,没想到小安然一下子躲到宇文竺背后,把头埋在了宇文竺衣摆褶皱之间。
随即两个握着长棍,身着公差制服的人追了来,抓着宇文竺就问:“小子,看见一个小孩子没有?”宇文竺被拽着衣领,心里火是更大了,但奈何自己没学过多少功夫,就瞎扒拉了半年的跆拳道怕也是打不过这两个拿棍的。宇文竺只能掌心朝外举着双手:“小的没见过。两位爷,您们这火急火燎的就抓一孩子?”
这俩官府的狗东西倒是气焰嚣张,等我下次带了何亦之出来再遇着你们看我兄弟两个不把你们屎都打出来。宇文竺已经在想着把这两个狗腿子吊在城门口了。
“抓一孩子?嘿,你说的倒轻巧,这孩子可是一骗子加小偷,不知道偷了几家几户的东西了,还说什么给她娘治病,她娘早他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