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少知道柳枝的渊源，甚至知道其中符箓出自于哪一位天师之手。

“奇观。”

随即转而笑道，“是和你没关系，但是尚十五下一个开刀的未必不是你。”

这一刻，一股冷峻的气息陡然从陈燃周遭爆发出来，陈燃盯着对方。

她只是微微一笑，甚至不忘将胸口朝陈燃挤了挤，妩媚激荡。

“林月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暗中推波助澜，只是现在我心情好，不想和你扯这些，但是你也得清楚，如果哪天我不开心，不介意让你也付出一些代价。”

林月华表面上微微一笑，只是暗地里心头却凛然，因为陈燃的这种眼神比起之前她遇到的邪性的尚十五都让心有余悸。

随即她一笑，释然道，“陈燃，你说的没错，我只不过是一直任何过江龙都随手能拿捏住的蝼蚁，在你们看来，未必把我林月华放在眼中，但是蝼蚁也得活命，若有危险，蝼蚁也得朝着踩碾她的庞然大物释放出自己的獠牙……”

笑了笑，她的神情逐渐转变成了一种凄然，她以蝼蚁自比，何尝不是一种真实写照，夹缝中求生存，若做不到左右逢源，便是毁灭……

谁都不知道林月华的过去，在她声名鹊起之前就如同砂砾中的蝼蚁，无人愿意去多看几眼，唯独那还算不错的青春皮囊，让男人忍不住去放肆把玩，但是玩厌倦了，也就弃之不顾。

孤儿长大的林月华最终让成为了龙烟市的竹叶青，一抹胭脂红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至于……她究竟是踩着多少男人的额头，女人的尸体，不得而知……

“陈燃，放眼华夏世界，我们两个也不过是蝼蚁，海城的凶险远比不上帝京城，但即便在海城，我也步履维艰，何况是你？”

林月华出奇的说了好多话，眼角多了一抹水雾。

但是这条竹叶青转而悄然擦拭眼角的水雾，转而风轻云淡道，“尚十五本就是龙烟人，当年从昆玉山走出来。”

昆玉山，尚十五！

显然，陈燃所要面对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尚青竹，而是一个道家分支。

他沉声呼了一口气，冰冷的海风贯穿在心扉。

“你请我吃点东西？好歹宅子也是我送的。”

陈燃木然，无动于衷。

“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也不知道你老婆秦画扇是怎么熬过来的。”

旋即，林月华离开，她每次来，无一例外，都是给陈燃带来一部分消息，至于她掌握的全部，无可奉告，那是她操纵这盘棋的手腕和资本……

尚青竹从昆玉山出道，但是在过去的时间里，龙烟市却从未出现过他的影子，至于昆玉山，陈燃听说过，道家一个分支祖庭，只是这些年灵气稀薄，加之人丁不旺，也逐渐被淡忘了。

一连两天的时间，陈燃心如止水，盘坐在养心亭，专心开辟身躯中的真元脉。

真元一脉，如同画龙点睛之笔，将全身灵气贯穿一体，凝聚如河。

两天的时间，他大致将真元脉的整体脉络都梳理了一番，一个真元脉的雏形此时缓缓铺展开来，随着真元脉的雏形出现，从丹田之中延展出一条直通天灵的大龙。

陈燃徐徐张开双手，此刻，双手之上不断浮现出一道道流转的青色灵气，灵气如同水纹一般覆盖在他的手掌之上。

旋即，双手一上一下，在胸前呈现出一道圆轮，如同满月，悄然之间，双手灵气生出感应，二者之间，虽然未曾有灵气荡漾，空间却出现了一股空气漩涡。

随着双手摆动的加剧，漩涡的速度也变得愈发恐怖起来。

最终，发出璞的一声，归于寂静。

陈燃收手，徐徐吐出一口气。

黯然道，“圣人八式的第二式，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火候，未能圆润自如。”

修为不到，根基也未曾达到，而他所创造出的圣人八式对于施展条件要求十分苛刻，想要越级施展，几乎无望。

收手，气定神闲。

已经过去了两天，在柳树符箓的加持之下，他修炼起来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