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舍弃了圣人八式，因为无论多么强悍，也只是对于有形的修士有效果，对于秦观这种另类的修士，唯独斩断气数才是最大的威胁。

此时情况逆转过来，陈燃直接欺压在秦观的面前，青铜碎片在二者之间出现一道森寒的光芒，旋即，便是直挺挺的滑落在对方的身躯上。

秦观冷声一声，双眼中爆发出一股璀璨的金光，他刚想逃走，却未曾想青铜碎片后发先至，直接在他的身躯上划出一道狭长的口子。

秦观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叫，如同被踩盗爪子的野猫。

旋即，探手一道匹练朝着陈燃而来。

陈燃大步向前，一拳打碎了秦观的灵气匹练，偌大的灵气匹练直接在他的面前化为了漫天的金色碎屑。

“陈燃，你可知道，你是在威胁一方城隍！是在和整个儒家作对！”

秦观尖锐道！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陈燃手中的青铜碎片。

这更加坚定了陈燃心中对青铜碎片的认知，这枚碎片能威胁到一切伪神！

“和整个儒家作对有如何？况且你一个小小的城隍，死了又如何？！”

陈燃冷声道，旋即再度上前一步，青铜碎片再次在秦观的身躯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若是细细看去，每次青铜碎片都不过是在秦观的衣服上留下一道豁口，但整个秦观都是气数所幻化出来的，并非实体，也就是说，即便他的衣服都是气数的一部分所幻化的。

呼啦一声。

秦观的身形陡然出现在远处，站在元辰殿的门口，旁大的淡金色的身躯将整个元辰殿的门口都堵住了。

他在一片慌乱中镇定自己，旋即抽调气数将自己身躯上的伤口缓慢愈合起来，防止气数泄露出去。

“陈燃，我可以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秦观沉声道。

那枚青铜碎片对他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陈燃嘴角上扬，面色的冷峻却未曾消失。

“秦观，你不是说要让我有去无回吗？现在和我求饶，未免太荒唐了一些。”

秦观面色无变，只是低声道，“你若是动了我，龙烟市东城将大乱。”

“没了你，也不知道多少人愿意来坐上城隍这个位置，你觉得这是你威胁我的理由？”

陈燃冷声道。

城隍虚位以待，也不知道多少人挣破头皮也要爬上来，况且之前数十年，华夏经历了数年的大战，其中建立功勋而战死的人不胜枚举，以至于土地山神河伯城隍的位置根本不够用。

陈燃将自己手中的青铜碎片徐徐收敛起来。

等待秦观将自己上次山门大开的见闻说出来。

秦观见到陈燃将青铜碎片收敛起来，面色这才逐渐平静下来。

低声道，“大概在八十年前，我尚且只是一方土地的时候，有幸参加过泰山玉皇顶山门大开的福源。”

“所谓的山门大开，若是追溯，能追溯到数千年前的封神榜之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三教有了封神的传统。”

所谓封神无非是安置死去的英灵，而由此以后，华夏诸多山川大河也多出了许多伪神。

这些伪神的设置，也从乱世中的英灵，逐渐延伸到名人豪杰，甚至乡绅恶霸，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并不假。

天道亏盈，地道变盈，鬼神害盈，人道恶盈。

这句话亘古不变。

“每一次山门大开，便是会吞吐无尽的气数，化为镇压一方道统的底蕴，御派掌教则是要在其中放置一份泼天的福源，无数山神河神城隍竞相争度，从其中侥幸得到福源之辈，便是能得到祖庭箴言册封金身之位，继而能延续自己的另类的生命，做到更上一层楼。

而不幸死在其中的家伙，则尽数都化为了祖庭的底蕴。”

秦观此时面色严肃道。

上次玉皇顶的那一次山门大开，让他得到了一部分福源，成功的跻身到了龙烟市城隍的位置。

当然，他也只是侥幸罢了，更多的伪神，则是成了与玉皇顶的气数。

“一次山门大开，能从其中活着走出来的人寥寥无几，但只要能活着走出，无疑将是泼天的福源等待自己。”

见到陈燃面色依旧无喜无忧。

秦观继续道，“我曾经见到修士在玉皇顶上一夜顿悟，境界跨升一大步，也曾见到小小的土地成了次位山神。”

“福源到底是什么？”

陈燃此时冷声问道。

“每一次福源都不一样，都是祖庭掌教亲手放置在其中，也不知道这一次昆玉山掌教会放下什么福源。”

秦观摇头道，毕竟山门大开这种事情，百年来才能遇到一次。

“昆玉山一百五十年以来，这仅仅是第二次开启山门而已，不过相比于玉皇顶，昆玉山也不过是分支祖庭罢了，底蕴有限，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