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
“爸,我想等过一段时间离婚。”
他没有提及到钱的事情,毕竟自己出卖自己入赘秦家的事情陈百川根本不知道,陈燃也不想让父亲知道。
虽然陈百川自己不能表达,陈燃此时却能感受到他的脉搏跳动加速,叹息一声,“爸,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
脉搏这才逐渐平稳。
陈燃心中则是自嘲一笑,什么没有感情了,他和秦画扇之前根本就没有过感情,有的也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爸,你放心,我过一段时间就能把你治好。”
陈燃坚定说道,眼神之中神情闪烁。
蓦然之间他的记忆之中涌现出了许多小时候的情景,小时候住在一人高的草屋房里面,屋顶是父亲从水库边上割的芦苇叶编织的,夏天漏雨,冬天漏风,陈燃记得小时候睡觉的炕上放着水桶脸盆接水的清净。
还有一年冬天,宰了一头养的猪,把好肉卖了,肥肉下水留着自己吃,那个时候买不起冰箱,陈百川找了一个大铁箱子,带着陈燃去水库里面凿冰,把冰块放在铁箱里,储存着等待来年春天吃,可惜的是最终那些肉都有野味道了,但是陈燃吃的却很开心。
不知不觉之间,那种时光早已经离自己而去。
父亲重伤,母亲去世,发生的一切对陈燃的打击无疑是毁灭的,而在这个时候秦家找到了他,提出条件入赘,陈燃义无反顾的答应了,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心中便是有这种觉悟,豪门虽然光鲜亮丽,但是其中的阴暗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一次,陈燃依旧毫不犹豫的答应秦家的条件,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为人儿女,需尽孝道。
在秦风雷发家之前,陈燃和他们是邻居,当然只做了一年多的邻居而已,后来秦家一家便是搬走了。
陈燃一个人独自坐在父亲的病床前,没有睡觉,只是在思索事情,一直等到天快亮了,他缓缓起身,告别父亲,出了医院。
北方的早晨,冷风有些刺骨,陈燃只是穿了一件短袖,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周围往来的行人稀疏,大都是大清早起来支摊的买卖人,油条的香味飘散出来,不过他却没有任何食欲。
心里一直恍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能得罪秦家人,外面却还多了许多仇家。
张宝培这种人陈燃心中很清楚,不会为因为自己的警告而就此罢手,甚至报复会变得愈演愈烈。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他便是见到了绿洲城小区,有些陌生,没有家的感觉,他甚至更喜欢小时候在乡下的生活,无忧无虑少了许多烦恼。
可生活就是一个个烦恼组成的,平坦的生活只是针对少数衣食无忧的人存在。
快走到了小区安保岗亭之外的时候,陈燃的心中猛然生出了一股危机感。
是直觉,修士与生俱来的直觉!
一辆黑色的大众宝来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朝着他疾驰而来,二者之间的距离只是十米,大众车主似乎完全没有刹车的意思,甚至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陈燃本能的将朝着侧面扑了过去,他的身体和大众车擦肩而过,明显看到了驾驶座位上一张年轻而阴沉的脸。
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
咚的一声。
大众车在即将撞到了岗亭的时候陡然转向,撞断了护栏,而后熄火。
从车上走下来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漏洞牛仔,纹着花臂,面色红润,眼神涣散,一下车便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