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牧人却忽地哈哈一笑说道:“小伙子我的话都未曾说完呢回来回来!”
孟华转过身来说道:“你肯改变主意吗?”
老一牧人道:“我的主意是不改的。要买不行但我可以送给你!”
孟华又惊又喜说道:“那怎么行?”
老牧人道:“我这匹马本来是不卖的把你当作好朋友才送给你。那若要给钱就是不把我当作朋友了我只好收回。你别替我担心我家里还有一匹母马就快要生产了。我虽然并不富裕一匹马送给朋友还送得起。”
孟华见他如此诚恳当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能接受他的赠与了。
老牧人笑道:“小伙子别急回来。我还有话和你说呢。你要找我们的格老你知道应该怎样走吗?”
孟华霍然一省连忙说道:“正要请教老丈。”
老牧人说道:“我教你走一条捷径。”恐怕他听不明白折下一根树枝在沙士上画出一张地图。孟华本来早就打听清楚知道怎样去天狼谷的但却不知有这么一条捷径。按照老牧人所教的走法最少可以减少三分之一路程。
孟华大喜道谢老牧人道:“你是来帮忙我们的要讲客气的话应该是我向你道谢才是。不过你可要小心别欢喜得太早了。”孟华听他话里有因连忙问道:“前途可是还有什么艰险么?”
老牧人道:“途中会不会有意外生我不知道但你到了我们格老那儿可要特别小心防备。”
孟华心头一跳问道:“为什么?”
老牧人叹口气道:“我们的格老前几年还好一些这两年却是变成贪得不厌只知道强迫牧民‘献纳’了。生下两匹小马他要一匹;淘出来的金沙他要分个七成。
“这还不说还时常有些不明来历的人到他那里作威作福走的时候总要带走一大堆礼物那可都是我们百姓的血汗啦。有人说那些人都是在北京的满洲鞑子皇帝派来的。”
孟华心中一动问道:“最近有些什么样的人来过吗?”老牧人说道:“我正要告诉你你所碰上的那九个红衣喇嘛就是我们格老的上宾他们大约是十天之前来的。前两天说是走了我们正自欢喜谁知却还留在这儿。昨天有人见他们在山下挖泥动士不知是干什么。原来是干害人的勾当。”
孟华心想那九个喇嘛已经伤了六个恐怕是来不及赶回天狼谷了。于是问道:“除了那九个喇嘛之外还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在你们格老那儿吗?”
老牧人道:“有呀和那些喇嘛同来的还有两个汉人格老对他们好像比那些喇嘛还要尊敬。那些喇嘛离开天狼谷之后他们还留在那儿。”
“多谢你告诉我许多事情我会当心的了。”孟华谢过了老牧人便即跨上他送的坐骑继续前行。虽然走的捷径但可惜这匹马却是比他原来的坐骑差得太多。第二天入黑时分方才赶到天狼谷。
暮霭苍茫中只见那座山峰好似一头蹲着的巨狼头部较为平坦两翼危崖伸展像是意欲攫人而食的狼爪。往山上望隐隐可见一道围墙围着一座堡垒。
孟华的坐骑已是口吐白沫疲不能兴。山坡极为峻岖料想它是无力走上去了。孟华将它放开来道:“多谢你驮我走了这许多路你自己吃草去吧。”独自登山。
哪知倦马长嘶之声却惊动了巡逻的兵士孟华刚踏步进天狼谷乱草丛中忽地出现四个回兵喝道:“你是什么人来此何事?”
孟华无暇与他们细道其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点了四个人的穴道。这四个人本是大狼部酋长手下的头等卫士但碰上孟毕这样的高手印是毫无抵抗的余地。他们的刀枪还未来得及举起来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卜通”倒地了。孟华笑道:对不住委屈你们在这里躺两个时辰。”幸亏谷中只有这四个巡逻的回兵并没打草惊蛇。
孟华施展轻功借物障形直奔“狼窝”山上险要之处虽然没有哨岗却也给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直上山头连过十几座哨岗都没有被人现。”
天色已黑了。这晚的天色倒是很“好”无月无星有利于他偷入堡垒。不过在他获得意外的顺利到达堡垒之际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尉迟大侠此刻不知如何我会不会来迟了呢?”
尉迟炯怎么佯了?
此际他正在和天狼部的长把酒言欢。他是在主人为他而设的按风宴上。
他和天狼部的酋长谈得很是投机酋长慷慨激昂誓与义军联手抗清。
他经过十个部落十个部落的酋长都是和他说的差不多同样的话。倘若勉强要找不同之处只是这个天狼部的酋长说得更加漂亮更为动听而已。
他本来是个精明老练的人但可惜正因为他习以为常以为这个酋长和他拜访过的那十个酋长都是一样一是以身陷危机竞不自知。
酋长一拍‘乒’两个仆人走了出来。一个捧着漆盘盘中放着一壶酒一个捧着一块折得厚厚的红布上面放着一把尖刀。
天狼部酋长肃立说道:“难得尉迟大侠不远千里而来帮忙我们抵抗满洲鞑子。请干一杯血酒祝贺咱们定盟。”
“杀血定盟”是一种很隆重的誓约在喝过血酒之后双方订约之盟便算告成。如有背约必遭天谴。所以这杯血酒尉迟炯是非喝不可!而他当然也是以十分愉快的心一情接受这个“杀血定盟”的。
酋长先拿起尖刀刺破自己的中指挤出几滴血珠滴入酒壶尉迟炯跟着也这样做。
仆人倒了两杯酒分给酋长和尉迟炯。酋长说道:“先干为敬”一仰脖子把盛得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吞下。
尉迟炯举起酒杯正要喝酒。只觉这酒芬芳扑鼻只是香气之中稍稍杂有一点血腥气味。几滴血混在一壶酒中本应血腥之味极淡甚至不能察觉的。不过一来是酋长先喝了二来尉迟炯每到一个部落都是曾喝血酒的做梦也想不到这个酋长会有异心是以虽然闻到一点血腥气味亦是不以为奇。
“祝贵我双方腹约水固。同心合力患难相助。”尉迟炯说道。说完之后便即举杯。
正当他将喝未喝的时候忽听得外面有喧闹的声音酋长一皱眉头喝道:“什么人在外面闹事?”
“为什么不许我进来?岂有此理!”外面一个粗豪声音传入厅中。
一个卫士禀道:“是苏合他要硬闯进来!”苏合是天狼部一个甚有威望的老军官虽然业已退休酋长也得尊敬他几分的。
酋长皱眉道:“你告诉他我的禁令没有?”
那卫士道:“早已告诉他了。我说格老要款待贵宾请他明天来。可是他非现在进来不可。”话犹未了外面又在大吵特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