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和莫菲就站在门前派发表格，除了申请就读的表格，还有申请减免学费的。公立学校都未必有几个减免学费的资格，但这间私立学校看来是准备了不少名额，所以才会准备那么厚厚几沓表格。

有几个父母从姜瑞、莫菲手里领过减免学费的表格，在旁边桌椅上填起来。有几个地方他们不知道怎么填，姜瑞去教了他们。这时费丽丽凑了过来，看了两个父母填的表格，轻轻摇了摇头。

“没戏！”费丽丽说。

“你怎么知道？”姜瑞很好奇。

“你看就是！”费丽丽说。

等他们填好表格，姜瑞收了来，去交给那边的钟副校长，想不到那钟副校长拿起笔直接在那表格上划了一个大叉，看也不看，塞进桌斗里去了。

姜瑞回到费丽丽身边，又问：“你怎么会知道？”

费丽丽向那边那几对父母努了努嘴，说：“你们看他们的孩子，听说要申请减免学费，都有点不情不愿的，觉得丢了面子，这样的家庭会是真贫穷吗？嘿嘿，他们想骗我们，想都别想！我们之后还会调查的！”

姜瑞更好奇，“还会调查？怎么调查？！”

费丽丽说：“这南山城里的，父母什么工作，住什么房子，很容易就调查出来的。就是那偏远农村的，我们也有办法调查！我们以前减免的大多是农村孩子的学费，他们是我们最好的情报员！就是那个村里没有以前被我们减免的孩子，我们也会派人去！你等着，等这几天招生完了，你肯定会被派去的！好容易来个劳力，岂能轻易放过！”

姜瑞不由咂舌，想不到这学校做事这么仔细。现在看那一脸冷硬的钟副校长，不由有点佩服她。这些事，自然是她负责了。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对穿得很破旧的母子，那钟副校长一看，连忙对姜瑞喊：“把他们请过来！”

姜瑞把他们请过去，那钟副长从姜瑞那里拿过一张申请表，竟问着他们的情况，亲自给他们填这张表了。看这样子，这孩子多半可以减免学费了。

那位母亲非常感激，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时钟副工一向冷硬的面孔却一下活了许多，拉了那母亲的手，温言安慰起她来。

“您孩子成绩很好，只要您说的情况是真的，我们会给您孩子减免学费的，您放心！”她说。

这天，又有几对这样的父母和子女到来，钟副校长都亲自接待了。

他们显然都显得风尘仆仆，显然走了很多路才赶到这里。有两对母女竟然还是从外县一个农村赶来的！

看着他们得到这样接待，姜瑞心里竟升起一股自豪感。

这样的学校，有他兴盛的理由！

第二天，来报名的人少了一些，但仍有近两千人。而那些看起来就是贫困家庭、是从远方赶来的父母和子女，却更多了一些。

第三天，上午只有三四百人到来，看来该来报名的，都来得差不多了。到下午的时候人更少，只有近百人到来。

第一天开会时就听到会上说大规范招生可能就三四天，现在证明估计得果然不错。三四天之后当然不是不招了，而是不会再准备这么多人在这里，而是准备两张桌子三四个人就可以了。

到接近下午五点，偌大的礼堂里没剩下几个人的时候，一个高挑漂亮女孩拖着行李箱急冲冲地赶了来。

姜瑞在门前，看到这女孩就觉得有点奇怪。她染着黄头发，打着耳钉，虽然穿了一身运动衣，但可以看出她平时的打扮风格应该挺俗艳的。总之，她不像一个学生。

“同学，来报名吗？”姜瑞上前说。

女孩的神情很焦急，不知道怎么好的样子。在礼堂里四周扫视一圈，最后无奈地接了姜瑞递过去的表格。

她在旁边桌旁坐下填写，但姜瑞看她填了好一会儿也没填几行。而且她显得很激动，手不停颤抖着。

“我没法填！”她突然站起来高声说。“我要见你们学校领导！”

姜瑞有点发懵，这女孩怎么回事？

“叫她过来！”那边钟副校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