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一脚踢过去，赵强蹲在地上，最后一粒药塞进去，完全不顾踢向自己的那一脚，他习惯了，他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得罪了秦尧肯定会被他整到退学。

林羽眉头皱了一下，看着那只脚越来越近，最终踢到赵强身上。

“揍他。”

几个狗腿子上来，赵强抱住脑袋，身体缩在一起，任凭拳脚落在他的身上，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叫喊，只有忍受，只要他们出了气就不会再找自己麻烦。

“起来，像个男人一样，别人打你一拳，你就打回去，比他更狠。”

林羽的喊声，一把从地上抓起赵强，赵强奋力挣扎，左手打在一个狗腿子脸上，扬起的脚踢中另外一个狗腿子肚子，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挥舞拳头的狗腿子看到了拳头，赵强的拳头一直攥紧，恰好打在对方的鼻子上。

“我，我……不是我。”

赵强退后一步，身体明显在发抖，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的，就像是做梦一样。

“居然敢还手。”

三个狗腿子吃了亏，被打的那一下不算轻，秦尧站在一旁，刚才那一幕他正好看到。

“都废物，丢人，走。”

有林羽在，秦尧知道讨不到好处，带着几个狗腿子气呼呼的走了，走出去几米远不忘回头威胁赵强。

“赵强，这件事没完，听好了，要么天天挨揍，要么这个月再交五倍的好处，选好了，明天告诉我。”

“敢告诉老师，后果自己知道。”

“弄死你。”

赵强低着头，手心打开，那些药瓶还在，他只知道这些是救奶奶的命的，而且家里已经没有钱，这些药比自己的命都值钱。

“林羽，谢谢你。”

“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

赵强点头，“我知道，最多多挨几次揍，出了气，也就没事了。”赵强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淡，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你就没想过别的办法吗？”

“没有办法。”

赵强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透出的近乎是绝望，不停的被欺侮、嘲笑，他想过死，那样就彻底解脱，但是奶奶怎么办，所以不能死，还要照顾奶奶，让她开心。

“你只要拼一次，他们就会怕你，刚才你都看到了，一味的忍让只会变本加厉，对你没有好处。”

赵强摇头，“不，你错了，就算我能打倒一个，又能怎么样？秦家是我不能得罪的。”

“好吧。”

林羽看着赵强，看到了他眼神里透出的绝望，那个眼神和曾经的自己很像，只是他还没有彻底绝望，只要努力，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和命运。

“小强，你的头怎么了？”

“没，没事，撞了一下。”

赵强看到奶奶，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嘴里不停唠叨着，“没用了，成了你的拖累了。”

“奶，有你在，我就是最幸福的孩子，为了我，你活到一百岁，二百岁。”

“傻孩子，哪有人能活到那么大年纪，早晚是要死的。”

林羽站在门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从赵强奶奶的眼神里透出对死亡的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