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嘟着嘴巴,摇了摇头:“我要是从那里出去,我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我不要,等我强大了,杀死那个黑毛怪再出去。”
秦嵩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那一道道开启的门户,然后一步迈出,径直而去,他没有时间去等待,必须抄近路。
“通过那扇门,你就有天大的机缘,可惜那时候你就不是你了,但你要是演技高超,也许还有转机。”身后传来少女的笑声。
到了门户前,秦嵩直接进入其中。
眉心之中传来震动,一股微弱的精神波动隐隐在扩散,秦嵩心中一喜:“天机这是要醒了吗,还说这这里的规则,对太玄令产生了冲击?”
门后的世界光彩鲜艳,一切都栩栩如生,与真实的世界没有两样。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抱着一个女人,坐在村外。那是个中年女人,头上和身上鲜血淋漓,似乎刚被人打死不久,其鲜活的身体正在渐渐的变冷与僵硬。
“人死了?”
“你们怎么把人打死了,让你们教训一下,你们把人给我打死了?”
“一会捕快来了,这个事就闹大了,必须把这件事掩盖住。”
“那就给他来个死无对证。”
一帮人举着火把,冲了过来,把少年围住,几个满脸狞色的大汉,把少年死死按在地上。
少年如同被吓傻,看着那帮人把中年女人的尸体从身旁抬走,就在不远处将尸体丢入火堆之中。
少女仰起头,圆睁的眼睛,盯着那一幕。
秦嵩心生怒意,正要上前,却看到自己的面前隔着一面无形的墙壁,将他与那个世界分离开来。
“怎么回事,就让我看这些?”秦嵩疑惑,同时却感觉体内的道基在运转。
那边的事情继续在发生,狰狞大汉在堂上泣不成声:“大人,是那个泼妇想要勾引我,被我呵斥之后,恼羞成怒想要厨刀杀死我,我被迫反抗,才出手的,而且当时那泼妇就没有死。王员外家的护卫都看到了,都可以为我作证。”
“可人的确是死了。”年老体衰的老翁道。
状师迈步上前,道:“大人,你这样子说话就不对了,比如我此刻把这个大汉踢了三脚,打了三拳,要是这个大汉回去后过个三五十年死了,难道大人还能告我谋杀?”
“这个当然不能告谋杀,本官虽然老朽,却也没有那么糊涂。”明镜高悬下的老翁道。
“大人英明,如此看,恶妇的死与被告人没有任何关系。”状师一笑,道:“恶妇勾引人在先,被喝止后,恼羞成怒伤人在后,被告人完全是正当防卫,大人应该知道怎么判了吧?”
“知道知道。”老翁一拍惊堂木,威严的对着堂下跪着的少年说道:“回去告诉你娘,以后不要勾引别人了,此人了结,退堂。”
“哈哈,我想这孩子他娘以后不会再勾引别人了。”状师哈哈一笑,与王员外两人联袂而去。
“不愧是本地第一大状,果然不凡。”王员外朗声笑道。
少年抱着骨灰盒,一边流泪一边哭泣,在无数的冷眼与讥笑中离去。围观的普通百姓也对少年指指点点,说他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出生后简直影响了本地的风水。
少年辍学在家,以养羊砍柴为生。
漫长的时间就这样子在秦嵩的眼帘中流逝,他此刻离不开这里,只能看着那个少年一点一点的长大。
而秦嵩的心也一点一点的积攒着仇恨,他似乎与少年融为一体,能清晰感受到少年所经历的一切。
少年叫做张文华,名字很秀气,也看得出其父母取名的寓意,但谁能想到,叫这个名字的人,不但没有去读书,反而在养羊。
张文华变成了一个好斗的人,总喜欢和村里的孩子打架,更喜欢与被打孩子的父母打架。他的身体遍布伤痕,却也渐渐孔武起来。
十年后,张文华提着一柄砍柴刀,潜入王员外家,先是在水中下了药,等到护院被迷倒后,他冲上去一刀,就砍掉了当初说他娘勾引人的大汉脑袋。
张文华快步冲向王员外的书房,又是一刀,看似了王员外,接着他杀死了王夫人,与其正值花季时节的一双儿女。
除此之外,张文华没有再杀一个人,离开了王家,然后在路边摊吃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秦嵩记得,这些都是张文华幼年最喜欢的美食。等吃完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家,走到了后院,跪在母亲的坟前,就那样子看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
捕快又来了,在他母亲的坟前,抓走了张文华。
“犯人张文华,罪大恶极,极度凶残,判处死刑,明天拉到菜市口判决。”明镜高悬下年轻的大人发出威严的声音。
已经老去的本地第一状师,拱手道:“大人英明。”
张文华和十年前不一样,他忽然抬起头,看着那明镜高悬,问道:“他们杀了我娘,没有判死刑,为什么我杀了他们,要被判死刑?”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他妈是个婊子,儿子是个杀人犯!”
在被拉往菜市口的张文华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声,有人对他丢臭鸡蛋,臭菜叶,所有人都把他当做穷凶极恶之徒。
午时三刻,刀锋雪亮,猛然落下,噗嗤一声,鲜血爆显,那张文华的头颅咕噜噜滚出去很远很远,一直滚到了秦嵩的脚下。
秦嵩俯下身,看着张文华,那双圆睁的双目布满血丝与他对视。
青铜道基震动,居然主动在吸取这种规则。
秦嵩第一次运转太玄经,强行稳住道基,不许青铜图录吸取这种规则。
一卷天旨飞落下来,金光灿灿,传出一道声音:“分出一丝神魂,进入这片世界,一切都将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