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患得患失,生怕哪里被野狐狸给比了下去。
“蔡尚宫,好看吗?”汪皇后站起身来,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担心的问道。
“皇后千岁天生丽质,自然是好看。”尚宫是个老嬷嬷,已经五十多岁了。
老嬷嬷给汪皇后盘了十多年的头发,也未见皇后有过如此忐忑的时候,还不是陛下一走就是小一年的时间?
这久久不见,汪皇后自然是患得患失。
深画眉,浅画眉,蝉鬓鬅鬙云满衣,阳台行雨回。
汪皇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去了御书房,寻那许久不见的夫君了。
糟糠之妻不可弃,好不好看,她都是皇后。
朱祁钰刚刚处理了手中的奏疏,杨俊带着四勇团营,已经过了长江,向着湖广挺近,此时的朱祁钰正在犹豫,是否将湖广拆分成湖南湖北。
湖广的面积太大了,人杰地灵,同乡在朝中被叫做楚党。
南榜有楚党、浙党、畿党,而北榜有齐党、晋党,乃是朝中最大的几个同乡。
齐自然是齐鲁大地,楚则是湖广、浙党则是浙江,晋党则是陕甘宁,畿党可不是北直隶的京畿,而是南直隶十四府合力。
错综复杂,盘根纠错。
“参见陛下。”汪皇后一看到了朱祁钰,声音都软了几分。
朱祁钰暂时放下了拆分湖广的打算,不是不拆,时候未到。
他看着汪皇后便将其揽入怀中,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他也分不清那是什么香味,不过他确信自家的娘子已然动了情。
这老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
“夫君。”汪皇后抿了抿嘴唇,来之前那些忐忑,全都被她抛去了九霄云外,现在她只想化到她夫君的怀里。
朱祁钰将汪皇后放下,站起来说道:“我去洗洗。”
“我陪夫君一起去。”汪皇后拉着朱祁钰的衣服,不让他走,是一刻都不愿意分开。
抛开她皇后的身份,她之前只是家里长短的郕王妃而已,虽然端起了架子,母仪天下,但终归是愿意做那寻常夫妻。
“那就一起。”朱祁钰自然是乐意,他知道汪皇后是洗漱之后才来的。
没关系,泰安宫里规矩少,没人规定一天只洗一次澡。
这一夜,更是痴痴缠缠。
巫山高,巫山低,暮雨潇潇郎不归,空房独守时。
汪皇后岂能轻易放过朱祁钰,自然是柔肠百结,把这数月的相思情诉与情郎听。
次日的清晨,汪皇后没用早膳,睡了个大懒觉。
而朱祁钰则是用完早膳,翻身上马的时候,右脚踩马镫,几次没踩上去。
兴安一看这般模样,赶忙让人拉来了车驾,通知京营今日不去操阅军马。
很少用车驾出行的朱祁钰,刚回京就换了车驾。
汪皇后只感觉自己心都化了,满脸羞红的拉好了床幔,自言自语的说道:“哪有什么万人慑服,还不是腿软上不去马?”
汪皇后丝毫没注意,她却是连床都下不得,她抱着留有余温的枕头,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