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请几位帮忙的念头,我也是在刚刚才想出来的。不过,对于攻破沙丰城的计划,我已经谋划了有几十个年头了,此次星河珠失窃,勉强算一个不错的契机。”
安平城主靠在椅背上,拿起酒樽轻抿一口。
“沙丰城与我城在这紫玉国边陲争夺资源已久,利益纠葛,早就到了不可磨灭的地步……相信我,我需要三位所做的事情并不危险,并且事成之后,酬谢绝对让几位满意。”
秦渊听完,并没有直接应话,而是眉头微皱。
貌似,他刚一来紫玉国,就被卷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两座城要开战?
这话题跨度是不是有些大啊?刚才还在说寻找星河珠的事儿,怎么突然就蹦到攻城了?假如要攻城,还进城找个屁的星河珠?攻破城后再找不就行了?
“不是吧?一言不合就要攻城啊?”
叶轻灵眨着眼睛,吃完盘子中的特产点心,掏出手绢擦擦嘴巴:“照你这么说,你还真能灭了沙丰城?难道紫玉国的朝廷不管?”
九州的地界划分既然被称之为国,自然名义上还是有朝廷的,并且,皇权与宗门等势力若即若离,关系十分微妙,至少在荒州之内,宗门势力是普遍碾压皇权的,但不意味着皇权就很弱小。
而每一城的城主,基本上都是受朝廷任命的强者,需在关键时刻听从朝廷命令。
不过由于城主基本都是先天高手,在这个个体高于集体的修行界,朝廷的控制权普遍并不强,大多数时候,城主就相当于当地的土皇帝。
然而,若是发生两城交战这种大事,朝廷就绝对且必须会派出高手或命令其他城主、亦或者求助当地宗门加以制衡!
“朝廷?”
安平城主笑了:“几位看来并不了解紫玉国啊,也是,这种连第五境强者都没有的弹丸小国,也没什么被几位高门弟子所调查的价值。”
说着,城主自顾自的科普起来:“紫玉国的朝廷自百年前,早就名存实亡,只有皇帝是勉强靠着丹药堆砌到了先天中期境界,甚至整个皇城也总共只有三名供奉,呵,连自保都难,还能管得了什么?”嘴角划过一丝轻蔑。
“行了,我们并不关心你们紫玉国的局势。”
秦渊抬手叫停,目光与安平城主对视,双手交叉,用相对沉稳的谈判声线道:“我就想知道,你口中的计划是什么?并且,你打算用怎样的酬谢来让我们满意?”
言下之意,他可以接受这个委托,反正他出来历练的主要目的就是磨砺自己,参加两城之间的争斗,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不算什么问题。
其实吧,只要没有意外,整个紫玉国压根就没有能威胁到他的势力。
见秦渊意动,安平城主露出一丝微笑:“计划很简单,依照先前提到的,几位先混入沙丰城后打探星河珠的下落,得到确切消息后,我自会施以一些小手段将沙丰城主引出城,到时几位就负责设法解决掉城内的大阵,若是能缠住几名先天境客卿自然更好,时机一到,本城主便会携手下突围进去。”
“由我们三个从内破护城大阵?城主大人这计划可真令人佩服。”
秦渊呵呵一笑。
安平城主说的倒轻巧,一城之阵岂是那么好攻破的?
再者,哪怕沙丰城主被引开,城内至少也还会有至少数名的先天强者,比方说安平城主手下,就有一名先天中期的卫管事,估摸着还有不下于三名先天初期的客卿。
“几位大可放心,破护城大阵的符篆本城主早已备好,至于城内驻守的几名先天强者……我相信以几位的手段,至少短时间内应该并不惧怕吧?秦小友,你说是不是?”
安平城主笑着望向秦渊。
老实说,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青年有种莫名的忌惮。
从一开始,他就不觉得秦渊是个普通的大门派弟子,不光是因为他那足以匹敌卫管事的神识,更是因为,此人自进入城主府以来,从始至终,那淡然自若到甚至有一丝轻蔑的态度。
这里指的轻蔑,并不是蔑视的那种意思,而是一种发自心底不将其放在眼中的漠然态度。
这种有恃无恐,并不像是一个只依靠正一令才有资格和他对话的门派弟子……更像是,这个青年自信于自己的实力并不怕他,甚至,站在更高一层,漠视他的生死。
作为一名混迹商坊百余年的先天强者,他相信自己识人的眼力轻易不会出错。
正是因为这个判断,权衡利弊下,他决定干脆委托这几名初来乍到的门派弟子,尝试这个埋在他心底几十年的攻破沙丰城计划。
面对安平城主抛出的反问,秦渊沉吟片刻,目光望向叶轻灵和安承凉,询问两人的意思。
这个委托的危险性对他不算什么,但是对叶轻灵和安承凉来讲,就有些大了,尤其是安承凉,他无论是明面上的境界还是实际战力,都是三人中最弱的。
叶轻灵眨眨眼睛,投给他一个无所谓的眼神,这小丫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而安承凉虽然也是个脑子不够用的武痴,但这几年在外历练他不知吃了多少堑,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勉强让这位长了不少智商,所以,他深思熟虑了半晌,决定……听秦渊的。
“好吧,既然我的两个同伴都没意见,那么……”
秦渊顿了顿道:“我首先由几个问题想问一下城主大人。”
“但说无妨。”
秦渊缓缓道:“我之前听那几名黑衣人说,有个污蔑安兄取走星河珠的女子?那家伙貌似才是星河珠下落的最大线索吧,可为什么,话题到现在都没提过她?”
“那名女子,现如今就在沙丰城内。”
安平城主坦言道:“这正是本城主星河珠在怀疑沙丰城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