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长老朝叶轻灵一招手，少女便将秦渊的玄铜令递了上去。

只见华长老从腰间布袋取出一柄笔刻，造型奇特，尖头是盘龙形状，龙尾部散发着寒光阵阵，莫名气场蔓延，令人心生敬畏。

华长老运转灵力，顿时，这盘龙好似活过来般，猛地舒展开蜷缩的身体，龙睛流转，一道淡黄光泽便直奔入玄铜令。

令牌背面那片空白浮云中，幽幽浮现出秦渊二字。

华长老将变回原状的盘龙笔收回，手一挥，令牌便悬浮到了秦渊面前。

秦渊接过玄铜牌，感觉这令牌变得更沉了，还散发着一股奇异的灵性波动。

凌云宗身份令牌的材质差别，实际只是表象，真正辨别身份的，乃是令牌内各峰接引长老灌注其内的灵力波动，这波动乃是盘龙笔所刻绘，独一无二，极难被模仿。

“好了，系上这枚玄铜令，你便是我灵修峰弟子，日后切记勤奋修行，灵修之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华长老例行公事般说完这句话，想了想又道：“你杀了三名杂役，赤炼堂的那些丹士是如何设罚的？”

见华长老提及此事，秦渊面色一喜，拱手道：“那位陈丹士，罚弟子在三年内必须杀掉三头二阶妖兽，外加若是一个月内不晋升凝窍一层，便贬为外门弟子，并扣一年俸禄。”

“有这事儿？”

华长老微皱眉头。

“这么罚师弟，有点太过分了吧？”

旁边叶轻灵也囔囔了句：“一个月内晋升凝窍一层，谁能做到啊，除非是三灵根，或者服用碧血丹才有可能……”

碧血丹？

秦渊暗自将这个丹药的名字记下。

华长老捋着胡子：“这惩罚确实有些过，按理说你如今也算我灵修峰弟子，赤炼峰管不到你，不过那陈丹士与执法堂的几位长老相熟，若是他把此事上报刑罚堂，就有些难办了。”

华长老这番话说的秦渊心头一咯噔，该不会这惩罚真得落实吧？

华长老见秦渊面色不好，又一摆手道：“你且放心，等过会儿老夫便去游说一番，至少也会把那一月内晋升凝窍的惩罚给去掉。”

“多谢长老！”

听华长老这么说，秦渊才算放心，第一个惩罚虽然难办，但三年时间对秦渊而言足够充裕，第二个惩罚才是真的麻烦。

“轻灵，带他去俸禄堂吧。”

说罢，这位赤衣长老便低下头，继续看他手里的那本书。

“走吧。”

叶轻灵略一犹豫，朝秦渊微微颔首。

不难看出，这位少女听闻秦渊杀了三名杂役后，态度难免有些微妙转变，这令秦渊不由心底暗叹。

随少女走出接引殿，一路无言。

终于，叶轻灵微皱眉头问道：“师弟，你真杀人了？”

“我也是无可奈何。”

言词坦荡，秦渊自认为不是个恶人，很多情况下，他确实无可奈何。

杀刘麻子是因他欺人太甚，杀张成彪是因他步步紧逼，杀李强更是无奈之中的无奈……再者说，修行之途杀人又有何奈？问心无愧即可！

叶轻灵若有所思：“你这话好耳熟，我以前也经常听师兄师姐们说，这世界很残酷，总有许多无可奈何……或许你是对的吧，杀人，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杀得是坏人嘛，师兄师姐他们也都杀过很多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