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是何物？

世人皆认为乃意识构成。

而意识，其实便是记忆。

若是传承意志的记忆混淆了自我意识，甚至反客为主，使秦渊难以分辨自己与那位空渊大师的记忆，走火入魔，可就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急于求成，大多没有好下场。

“反正这些传承已是囊中之物，书画之道，暂时对我用途不大，慢慢吞并传承也无所谓。”

秦渊打定主意，嘴角勾起，望向旁边那五只画境生灵：“交出传承，否则我就可以自己取了。”

话音刚落，血红天空一黯。

铺天盖地的血剑聚拢而来，围绕着剩下那五只瑟瑟发抖的画境生灵，大有一副，‘要么服从要么去死’的意思，谁敢说半个不字，下一刻就得成马蜂窝，魂飞魄散！

一旁的蝙蝠见状，暗暗庆幸自己将传承交出来了，否则怕是也难保被血剑钉在地上摩擦一番。

剩下五只画境生灵，猴子、赤链蛇和鲤鱼见势头不对，立马也按蝙蝠的法子，有样学样，让秦渊随便考核走了个过场形式，就把传承交出来了，免得小命不保。

大黄狗和另外一只鹰倒挺硬骨头，半天不肯屈从。

秦渊也没惯着这俩货，手一挥，漫天血剑如雨，嗖嗖嗖扎在这两只鹰犬的身上，专门保持在不会死，但是却濒死一线的状态。

约莫过了半刻钟。

迫于秦渊‘淫威’，这两只硬骨头的鹰犬也终归哆哆嗦嗦，交出了各自的传承光球。

五枚眼珠大的光球，幽幽悬浮在秦渊面前。

赤橙黄绿蓝。

“这传承意志还是七色的？”

秦渊眉头一挑，这才反应过来。

加上他刚吞的那两枚青色和紫色，可不就是彩虹七原色吗？

这空渊大师还蛮有情调，深渊之下的七个幻境，专门描绘成了彩虹的色泽，寓意梦境如虹霞般梦幻美好吗？亦或者，想表述，死亡的深渊之下，亦有光明……

将五颗光球攥在手心，收入识海内。

秦渊扫了眼地上六只狼狈不堪的画境生物：“那只兔子呢？”

“它？它说自己的规则被逆抢走，没法参战，正在幻境外面。”

赤链蛇吞吐蛇信，盘着身体，语气中满是气愤。

那只该死的兔子只说有人夺走了它的幻境，可半点没提，这人竟强大到如此无敌的程度！就连其余六大幻境联手入侵，都被轻易拽了进来，毫无还手之力……

“去把它叫进来。”

秦渊抛着手中的胡萝卜：“它如果不进来，我就把这根萝卜切片炒菜。”

胡萝卜不停颤动。

“别！别啊大爷！小兔来了。”

肥兔子急切的声音自血色门扉外传来，这只圆滚滚的毛球，慌忙翻滚进来：“大爷，我完满完成任务了，你看是不是该……”

秦渊扫了这兔子一眼，心知肚明，这兔子不老实，故意一口气将所有画境生灵引来围攻，在外面不肯进来，就是盼着自己不敌众围败下阵来呢。

不过承诺就是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