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血魔的话,秦渊心头一凌,也不回应。
只是盯着阴鼠口中的那团阴气,攥紧了手中的赤血剑。
秦渊以微不可查的声音呢喃:“不知以我现在的状态施展三绝剑,能否将这只阴鼠凝聚阴团的行动扰乱?亦或者,击破它口中的那团阴气也不错”
血魔听后大惊:“主人,这使不得啊,那团阴气已经凝聚了太多能量,一旦被击崩,照样会将空间崩裂!”
“无妨。”
秦渊抬手,将脖颈间,那枚紫色的菱形项链轻攥了一下。
面对空间蹦碎,除了正一门给予的挪移令之外,树老头给的这枚项链也能减缓他身周空间蹦碎的速度,能留出一息时间,供他逃遁。
而这一息,他足以施展血遁术,逃出数百米开外了。
反倒是此刻将阴气团引爆,说不准还能让白皮阴鼠自食其果,也被卷进空间崩裂的范围!
抬起赤血剑。
秦渊闭目,调动体内仅存的精气神三宝,依照记忆中的秘法运转,将其融会贯通,气势节节攀升,打算施展倾尽全力的一击。
然而,阴鼠那边却神色一变,提前一步将口中的阴气团压缩成型,化作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墨黑石子吐了出来。
这块墨黑石子表面看似毫无能量波动,秦渊却知道,此石内部可是蕴含着危险到足以炸毁整片山脉的妖气!
完了!
秦渊瞳孔微缩,连忙终止三绝剑的施展,转而攥住脖颈间的菱形项链,等屏障一破,就随时准备好施展血遁术逃遁。
白皮阴鼠却看也不看秦渊一眼,反倒扭过鼠首,如临大敌的望向东面,两只爪子攥着墨黑石子猛地朝东面嗖的一声砸去,并急忙空间天赋施展,消失无踪。
秦渊一愣,顺着墨黑石子砸去的方向望去,却发现一道身穿青袍的佝偻身影立在一颗树冠顶部,两根手指,将石子轻捏在指尖,扼制住了狂躁易爆的阴属性妖气。
“树老头!”
看到这身影,秦渊瞪大眼睛,总算将提仔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树老头朝秦渊一笑,却没说话,而是身形一闪,骤然消失了一瞬间,当他再次出现在土系屏障前时,手中提着一只不停挣扎的巴掌大小的老鼠,仔细一看,不正是白皮阴鼠吗?
秦渊不可置信望着树老头手中拎着的白皮阴鼠。
这只将他逼得不得不拼命的阴鼠,此时此刻,却如一只普通老鼠一般,被拎在手中无法反抗。
他哪怕知道树老头很强,但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强到了这种程度,连四阶巅峰的白皮阴鼠在其手中都撑不过一个照面!
这位树老头,恐怕十有八九是一尊第五境巅峰的强者!
“哈哈,当初在南区寻你一圈没找到,没想到你这小老鼠今天竟然自己钻出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树老头乐呵呵的摸着胡子,拎着不停徒劳挣扎的白皮阴鼠,晃荡两下,朝秦渊笑道。
“小家伙,你还真是老夫的福星呀,假如这小老鼠没追着你跑出南区,以它的空间天赋与隐匿天赋,老夫还真奈何它不得。”
秦渊光知道白皮阴鼠有空间天赋,却不知,此妖竟还是罕见的双天赋。
树老头说罢,手心一翻,多出一个两只巴掌大小的紫红色小铁笼。
这铁笼不知是何材料打造而成,散发着极强的灵性波动,颇为神异,白皮阴鼠被扔进笼中后,拼命的上蹿下跳都无济于事,一身妖气更是被镇压,无法施展。
树老头一手领着铁笼,一边打量着面前的土系屏障,啧啧称奇。
“这东西莫非就是青州那有名的颠倒五行大阵?威力虽弱,但却看上去并非一次性的阵法符幡……能多次使用的仿品吗?没想到你这小辈竟还有如此宝物。”
“这可是晚辈最后的保命手段了,可不照样挡不住这只阴鼠吗?”
秦渊无奈摇头,又反问道。
“树老头,您让我十日后去寻您,可昨天您压根就没在迷雾大阵中,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闲的没事跑去南区……您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
“是这样吗?”
树老头尴尬捋着胡须,打哈哈笑道:“东边的那群毒蛙有点棘手,不小心耽搁了点时间,不过结果还算不错,这可不,原本老夫都没指望抓住这只小老鼠,今天这实属意外惊喜啊。”
“一点都不好。”
秦渊有气无力,心中却诧异,树老头口中为什么会蹦出毒蛙?
难道这十日,他跑去东边的迷雾山脉捉那些毒蛙了吗?可区区一群三阶巅峰的毒蛙,以树老头的手段,难道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全部捉住,哪里用的着整整十日?
看出秦渊神色间的疑惑。
树老头解释道:“实际上,那群毒蛙有不少境界早已可以突破半步化形,只是碍于迷雾山脉的特殊环境,一直没突破罢了。但近几日,它们察觉到秘境即将崩塌,也就都不再压制,全都突破了半步化形,为首的一只更是突破化形境……”
秦渊闻言,心中一惊。
那群毒蛙全都突破半步化形了?
假如他没记错的话,那群毒蛙,至少也有十多只!
十多头半步化形的妖兽,几乎相当于十多名先天强者!还有一尊四阶妖物领头!
秦渊不禁冷汗直冒,幸好他是在毒蛙群突破前跑去抢精魄雾云草的,倘若他恰好晚去那么几天,说不准,就得变成被一大群半步化形的妖兽追杀了!想想都刺激。
树老头瞧见秦渊面色难看,诧异扫了他一眼。
他继续道:“除了那群毒蛙外,老夫这十日将秘境中所有半步化形以上的妖兽,全部扔进了困妖笼里,为的,就是防止它们在老夫掌控秘境时捣乱……原本还担心这只小老鼠会是唯一的异数,呵呵,眼下也顺利将之捉住了,真是天意啊。”
说罢,又是一阵仰天大笑,笼中的白皮阴鼠知道逃不出困妖笼,也不挣扎了,蹲在原地翻了个白眼,鄙夷望着正在大笑的树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