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万法阁第五层。
周大长老走后，秦渊将目光投向四周。
以前就说过，万法阁乃是一座梯形的宝塔状阁楼，越朝上，空间越小，第四层本就算不上太广阔，第五层的空间更是相较小了许多，只有不足三百平米。
“这第五层还真是冷清，也难怪，宗门内有资格踏上第五层的，满打满算也不足二三十名弟子，平日怎么会那么巧在第五层碰上？”
秦渊呢喃自语。
目光不由得眺望向通往第六层的台阶，那里，需要先天实力才能踏足，亦或者是真传弟子消耗大量贡献值、手持特令，才有资格上第六层或第七层。
至于万法阁第八层，盛放的乃是全宗最核心的几门地阶秘法，唯有大长老有资格翻阅修行，第九层则是地阶中品的凌云心法，非掌门宗主不可观摩。
第五层的功法皆是玄阶中品，算得上极为难得的武技功法了，宗门中也仅仅只有百册而已，若是拿出去任意一本拍卖，价值都不会低于一件上品法器。
这第五层的功法，半年只能借阅一本，而且需要消耗上万贡献值，就足以看出其珍贵性。
秦渊在这几个低矮珍贵的书架前，却并没有显露出任何迟疑，他早就有了抉择，直径走到身法武技前，花费贡献值兑换了凌云踏雪步。
“游云步的完全版，凌云踏雪步，终于把这门武技弄全了。”
秦渊望着手中的玉简，笑了笑。
他如今并不缺乏攻击或保命的手段，唯一缺的，只是身法武技。
从入门到现在，他直选过一门身法武技，那便是游云步，从最初的游云七步，到后来踏足万法阁第四层后的游云十四步，直至今日，总算将这门玄阶中品身法彻底学到手。
凌云踏雪步，据说是元武峰一位大长老于雪山之巅所创，在宗门身法中堪称一绝，练至大成，踏雪无痕，单凭身法便可踏飘零雪花飞舞于空中，身动云随，此武技足以用到先天境界。
先是潦草看了几眼，秦渊转身，便走出万法阁回廊。
“你怎么答应他了？”
老翁苦笑，他神念覆盖整个万法阁前七层，自然已知晓秦渊与周大长老的对话。
“唉，弟子就试试吧，也算了却周大长老的念想。”
秦渊也是一脸无奈。
老翁摇头：“那、你多加小心。”
“嘿，康小子，你怎么说话呢？人家答应我这老头子的请求是好事，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了？”
周大长老神出鬼没的，突然在老翁背后出现，伸出枯手拍了下老翁的后脑勺，朝秦渊咧着没牙的嘴，笑道：“走走走，上我那的住处去，老头子我指导你该怎么入门灵武变，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
秦渊已经有些后悔了。
说着，周大长老便瞬挪过来，一只手搭在秦渊肩膀，秦渊甚至连抵抗的反应都没有，就感觉眼前一花，当再次睁开眼，扑面浓郁的灵气，茂密林植，百花齐放。
修炼圣地？
这是秦渊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
凌云宗内，也唯有灵修峰最顶端的修炼圣地才具备这么浓郁的灵气，而且这灵气的质量，貌似比上品圣地还高一些，应该便是大长老的居所之地了，整个修炼圣地中，仅次于天池的地段！
更让秦渊心惊的是，刚才只是一瞬间，周大长老便带他从凌云主峰瞬移到了灵修峰顶。
这，就是先天巅峰的力量吗？
先天境标志性的能力之一，便是消耗先天之力，震荡空间用以自身瞬移，而周大长老还带着他一同瞬移，这恐怕已是接近第五大境界的力量。
“好了，在这里你可以安心尝试灵武变的融合，没人会打搅到你。”
周大长老指着不远处，一处碧波荡漾的小池塘，池塘中央有一片约莫三尺宽的平台。
秦渊会意，御灵纵身落在那平台上，盘膝而坐，静候周大长老指导他融合灵力与元力，尽快把这事儿搞定，让这位大长老死心，他也好尽快离开。
周大长老不知从哪掏出一本他写的灵武变书册，抬起头，不确定的问了句：“你叫秦渊对吧？”
“是。”秦渊无语。
周大长老又道：“咳咳，秦渊啊，你可知灵力为何物？元力又是何物？”
“灵力是灵修汲取天地灵气炼化而成，元力则是武者以自身血气凝练而出。”
秦渊回答的很顺畅，这种事情，最入门的基础修行书册中就有讲解，并非什么深奥的问题。
“错。”
周大长老却收起嬉皮笑脸，面色肃穆，透露出一股大长老的威势，伸出手指着辽阔而又蔚蓝的天空：“我所问，并非灵力与元力从何而来，而是直指本质，它们是什么？”
秦渊被周大长老突然的郑重也怔住了，沉吟了下：“是能量，使修行者超脱凡力的能量。”
“没错，就是能量！”
周大长老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准确来说，不光灵力元力是能量，凡人打熬体魄的血气也是能量，只不过比元力稍微低级一些，天地灵气亦然是能量，但是却不能直接为修行者所用，必须炼化成灵力，才能催动种种法门符阵。”
秦渊听周大长老滔滔不绝讲着他的理论，竟是一时间失了神，觉得这些话颇有些道理，不明觉厉，秦渊平日修行时，很少想过灵力与元力的本源是什么。
秦渊以前听说，想凝练先天之力，就必须对天地对自身有所感悟，方才有机会彻底褪去凡躯，踏足先天，否则哪怕力量足够，也无法突破心魔之境，就像镇守万法阁的那位老翁般，算不得真正的先天强者。
听着周大长老兴致勃勃的讲解，秦渊也动起了心思，没有着急打断他。
或许，这是个机缘。
听一位先天巅峰强者心得感悟的机会可不多，更何况，这位周大长老的资质与实力几乎足以媲美第五大境界，平日里因为醉心于灵武变的研究，几乎没怎么收过弟子，他的讲道更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