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昏迷了整整两天，当时大半夜傅夜琛浑身鲜血抱着她冲进医院，一个电话，江凌从家中赶到手术室，在看见里面情况的时候，眉头用力皱起。

“你前妻是不是有抑郁症？”

手术结束后，江凌穿着白大褂对傅夜琛这样说道。

傅夜琛沉默许久才吐出一句，“是的。”

江凌无声笑了笑，“那么恭喜你，你如果想逼她死，就何必费那么大劲带她来医院！再晚个几分钟让她彻底死了不是更好？”

傅夜琛心口刺痛，迅速反问，“为什么说我要逼死她？”

“她有抑郁症。35”

江凌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冷静，“我敢发誓，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逼她或者令她病情复发的事情，她是不会割腕自残的！你不知道吗，她下手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想活下去了啊！”

江凌说到最后几乎是在用力低吼，男人看不明白，傅夜琛如果爱林殊，为何五年前要送她进监狱，如果不爱，那么处处透露在乎又到底是想做什么？

傅夜琛被江凌吼得脸色惨白，他立在原地，“我没有……我没有逼她……我只是……想让她待在薄家。”

五年前富二代的圈子里，林殊一直都是他们尊敬的人，哪怕五年前林殊出事了，都有人前前后后在帮她，江凌也是对林殊保持着敬畏的，遭遇了那么多，能从五年前走到现在，她已经坚强到让人无法想象了。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坚强的女人，却一遍遍被傅夜琛逼到崩溃！

江凌轻声问他，“傅夜琛，你的心到底有多狠？”

傅夜琛瞳仁收缩几分，江凌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击在他心口。

他罕见地露出了些许惊慌，像是在解释什么一般，“我没有……我没有……”

“别再逼她了，傅夜琛，如果林殊五年前真的杀了人，她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巨大了。”

江凌盯着傅夜琛的眼睛，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内疚来，可是没有，他便继续道，“如果……林殊五年前没有杀人。那么傅夜琛，你告诉我，你欠她的，这辈子还还得清吗？”

傅夜琛整个人都震了一下，血液逆流，脊背生凉，他看着江凌，“你……在为她说话？”

“我在为事实说话。”

江凌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傅夜琛这幅样子，他替他叹了口气。傅夜琛可能现在都还没明白自己的真实感觉，于是江凌拍拍他的肩膀，“傅夜琛，有句话要告诉你，趁着人还在，去把该算的该还的账都做完吧。”

该算的，该还的……他该找林殊算什么账，又该还什么债？

傅夜琛陷入巨大的恍然之中，江凌已经走开了，他就在病房里看着林殊，女人脸色惨白躺在病床上，像是没有生命气息一般。

整整两夜，傅夜琛没合眼，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无数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口。

直到林殊醒来。

可她醒来了，第一句话却是，“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