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沈家这个点儿根本不会有人出来,小鸦很聪明,它认识沈家的人,看到自己人是不会示警的。
忽的想起这几日还骡车的村民无意间说起镇上似乎忽然多了许多乞丐,还跑到附近村子里的事,不会是有流民来盗窃吧!
永远不要轻视人性的丑恶,平平平安安的胡家还能养出想要吞噬人命的二伯娘一家,更何况是吃不饱穿不暖,随时可能丢命的乞丐。
好在小鸦说来的只有一个人,从后墙翻进来,这会儿也不知去了谁的屋子。
不能坐以待毙,后院都是女眷,还有沈雨杏这个已然豆蔻年纪还颇有姿色的少女,万一那人不仅图财还好色,才是真的糟了。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将小鸦从窗户缝放出去放风,透过门缝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才发现外面竟是又飘起了雪花。
好一会儿院子里都没动静,只有雪花落在地上的簌簌声。
直到小鸦一声粗噶的鸣叫,沈雨微的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一名身材瘦小,黑衣黑面的男子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地上的雪泛着银光,依稀能看到一行脚印,是通往主屋方向的。
暗自祈祷这贼先去东边,这样她就可以趁机跑到沈花朝屋里去。
这丫头太冲动了,万一看见贼就往上冲,她可不是这贼的对手。
但大概是常年跟乌鸦为伍比较倒霉,那贼两边观察一瞬,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她的方向过来。
小鸦也嘎嘎预警,沈雨醉暗暗握紧手中的烛台,藏在门后准备给这贼致命一击。
结果这贼竟然并未直接进门,而是伸了一支竹管进屋,沈雨醉立刻便明白了——迷药。
一股白烟从竹管内吹出,沈雨醉也不知道怎么想到,反正自己不想吸就要给别人吸。
于是豁的站起身,屏住呼吸对着那竹管就是全力一吹。
门外很快响起咳嗽声,再不犹豫的拉开门,一烛台就敲了过去。
“爹啊,这人,不会死了吧。”
看着地上被困得结结实实,头上还捆着白布的贼,沈雨醉有点心虚。
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怎么还不醒。
怪只怪这贼倒霉,那烛台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脑袋上,一时间血流如注,当场就昏了过去。
沈爹也不知道啊,被喊起来的时候他都是懵的,看着女儿门前一个血呼啦的人,差点吓死。
“要不咱们先请宋郎中来看看?”
这可真是,抓到了贼还得给贼看病,有点亏啊。
正犹豫着呢,就见地上的贼诶呦一声,蠕动着身子悠悠转醒。
“诶呦喂,我的亲娘诶,你们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我就算是个贼,你们也不能杀人吧,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竟是恶人先告状,她打人没天理,他偷东西就有天理了。
“你给我闭嘴吧,你要不来我家偷东西,我能打你嘛。”
那贼看到她眼神忽的亮了一下,捆着手脚还能利索的坐起身,十分的理直气壮,
“这位小姐诶,我那迷药厉害的很,我被您吹了那么一大口,用不了几息就昏过去了,您何必打我这一下。
也就是我命大,您人小也没什么力气,不然我真死了您不得见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