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醉这一折腾直到入冬都没折腾出个名堂来。
文兰文白也都习以为常了,只要她开心怎么着都行。
不过凤鸣镇的冬天和小河村的冬天不太一样。
雪就下了薄薄的一层,但冷却是一点没少。
是一种阴冷,屋子里的棉被衣服总是泛着一股潮味,晚上盖在身上一晚上都暖不热。
而且自打入冬后沈雨醉的咳嗽更加严重。
两姐妹是一听她咳嗽就发愁,偏还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她忍着更难受。
镇上的大夫也去看了,答案她们早就知道。
她的肺有问题,潮湿的环境只是加重病情罢了。
不仅根治无望,若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还会转成肺痨。
文白当场就翻了脸,指着人家老大夫的鼻子破口大骂。
骂人家庸医害人,草菅人命,还打了人家上前阻拦的伙计。
老大夫差点气死,毕竟人家告诉她们这些是想让她们多注意,别真的加重病情再后悔。
结果好心没好报,遇上了文白这不讲理的病患家属。
沈雨醉和文兰是连连道歉,老大夫也是医者仁心理解病患家属的心情,这才算是没报官。
事后文兰训她不该如此冲动,这丫头还十分有理。
坚持说韩大夫说了,沈雨醉的肺确实受了损伤,但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大问题,怎么到了这老大夫嘴里就严重到肺痨的地步了。
要知道肺痨在这年代基本就是绝症,别说是她,就是文兰都不愿意听这话。
文兰虽然嘴上没说,但也用行动赞成了文白的说法。
姐妹俩一合计,索性带着她跑了一趟扬州。
要说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回安县找韩大夫去。
但两人也知道不太现实,只能寄希望于扬州。
开始问了两家药堂都是这个结果,文白的脸色也是十分的差。
直到问到一家叫陈氏药堂的药铺,里面有位姓郭的大夫。
沈雨醉也搞不懂为什么陈氏药堂的大夫会是个姓郭的。
反正这位郭大夫一看她的情况就说没事。
按着他的方子喝几服,根治不可能,但肯定会好转。
至于肺痨什么的,大夫说了,只要她们遵医嘱,他包沈雨醉没事。
沈雨醉起初觉得大概是遇上骗子了,毕竟这药铺看着就不大靠谱。
但文白文兰却觉得遇到了名医,花了银子把药抓回去。
别说,沈雨醉的咳嗽真好转了,这下不信也得信。
除此之外屋里的炭盆也从一个增加到了三个。
要不是这是租的房子,文兰恨不能直接给屋里砌个火炕。
常穿的衣服也是每日都会烘烤,被褥也是但凡有个晴天就赶紧拉出去。
实在没晴天,她就带着高婶子在院子里生火也得烤,再不行就做新的,反正就是不能用潮的。
晚上一个汤婆子是最低操作,两个属于正常操作,三个四个也是时不时的。
就这还不满意,有一日布加迪回来抓了只兔子,丢给文兰想让她帮着烤了。
文兰就嘟嘟囔囔的说它不该把兔子皮都抓破,不然攒的多了没准还能做个兔毛大氅,那样沈雨醉出门也能暖和些。
沈雨醉听了也就是一笑而过,她想穿嘱咐布加迪一声就是,不过就是懒得去麻烦。
新年就在文兰的忙碌中一天天临近,沈雨醉早早的就发了年终奖给高娘子,家里文兰也早已准备了不少年货。
但不管怎么准备,越是临近过年沈雨醉的情绪越是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