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会不会买不好说,但高娘子和文兰十分给面子的叫出了一两银子的高价,争着要成为沈雨醉第一条蕾丝的收藏者。
手中的蕾丝忽的被拿走,
“文白你……”
“先生说要尊老爱幼,家里我最小。”
高娘子和文兰齐齐叉腰看她,尤其是高娘子十分不服气,
“别以为读过书就能坑婶子我。
你也说了尊老爱幼,你是家里最小的,我还是最老的呢,这条蕾丝该归我才对。”
文白淡定将蕾丝折起来收进怀里,平静的指了指沈雨醉手里的小块银子,数额绝对超过一两,
“银货两讫,它现在已经归我了。”
高娘子和文兰这才发现两人只顾着蕾丝到底该归谁,却谁也没掏出银子来。
倒是文白默不作声的就把银子放在了沈雨醉手里,还真是银货两讫。
于是沈雨醉觉得她的蕾丝大概可以卖个不敢想的高价,希望文白这样的‘大主顾’多出现一些。
第二日文兰高娘子以及何家的何紫都加入了编织蕾丝的队伍。
何紫是个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杨柳细腰,个头娇小,当然,手也很巧。
何家现在是再不想织布了,何紫也就闲了下来。
沈雨醉教的就是她刚成功的图案,四个人站在各自的木板前动作一致。
“对不起沈公子,我,我好像做错了,还毁了您的线。”
何紫一不小心编错了顺序,直到出现图案的偏差才发现,顿时急的落泪。
“别哭别哭,就是一些棉线而已,不值什么钱,只是浪费了你一上午的功夫罢了。”
她还真是挺怕这种动不动就哭的姑娘的,赶紧拿帕子帮她擦了擦泪,好生安慰了一番。
高娘子也插口道,
“就是,别哭了,其实婶子我的早就错了,就是没脸说而已。”
其余三人齐齐去看,然后扶额。
高娘子这都错了好几回了,只是她一直将错就错的继续编着,竟然还没散架,也是不容易。
大概是有了对比,何紫握着沈雨醉的手帕很快收了泪。
编织的顺序其实搞懂了并不算很困难,只是要想完全掌握疏密还需要些时间。
沈雨醉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多想了几种花型。
几日的功夫下来进步最大的就是何紫,毕竟高娘子和文兰就是顺带着学,主要工作还是看顾家里。
可她一个人一日才能做多少,还得想其他的办法。
这个转机来的很快,还是何紫的娘给带来的。
“沈公子,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敢来求公子的。
何紫的姨母,也是我的亲妹妹,实在是个可怜人。”
何紫的姨母也就不到三十的年纪,十六岁上嫁人,嫁人后三四年都没个孩子,生活过的很不如意。
后来终于怀了孕还一举得男,眼看着生活是有盼头了。
可谁成想孩子出生没多久,她丈夫竟然重病去了,生活再次落入谷底。
何紫姨母是外人口中标准的孝顺媳妇。
丈夫死了也依旧伺候刁钻的婆婆,照顾年幼的孩子,一直没改嫁。
她在一家布坊做女工赚钱,前几年婆婆身体不好,家里过得很不容易。
这不去年婆婆去了,她的日子也算是好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