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醉还是那个沈雨醉,云娘子买的是水酒,她勉强喝了三杯,然后又醉得不省人事。
文白担忧的想要将她抱回房间,文兰却伸手阻拦,
“我和高婶子来吧,得帮小姐简单清理一下。”
文白伸出去的手僵硬收回,无言的转身去收拾桌上剩下饭菜。
小姐是不喜欢吃剩饭,街上的乞丐多的是,他得出去把这些东西送出去。
提着手里筐子出了门,街上的人并不多,这样的日子但凡有家的人都会回家的。
他拐进了一个破庙,里面一群乞丐凑在一起啃着食物,这样的日子总有善良的人愿意多施舍一点。
但也仅仅是一点,跟沈家的丰盛晚餐相比还是天差地别。
乞丐们争先恐后的围了上来,年轻的冲在最前面,孩子和老人只能畏缩的躲在角落。
“谁是领头。”
人群纷纷看向一个身材较为壮硕的疤脸男人,文白将手中的筐子随意的放在地上,对着男人勾手,
“跟我走,送你一份大礼。”
沈雨醉一直到初一下午才睡醒,文兰说早上蕾丝坊的不少人都来拜年了,但见她睡着就没打扰。
沈雨醉揉揉额角,酒有时候确实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一喝就醉,一醉就睡的人来说。
新年一直到正月十五才结束,上班的第一天沈雨醉就听说何紫嫁人了。
嫁给了一个外地的走商,说是嫁那是好听的。
那走商都四十多了,她是去给人家做小了。
这倒是让沈雨醉很不解。
按说何紫有编织蕾丝的手艺,不说找多富贵的人家吧,找个不错的普通人家还是可以的。
那走商听说也不是多富贵,来的时候还带着个跟何紫年龄差不多的儿子,按道理不应该嫁给年龄合适的儿子吗?
更何况何紫半月前还惦记余叔叔呢,怎么忽然就远走他乡给老头子做妾去了,莫名其妙。
蕾丝坊一开工就彻底开始忙碌了,影月湖那边也得时不时的查看。
再过不久就到河蚌的繁殖季了,得提前培育河蚌,这样能省下不少买河蚌的银子。
还得趁着季节合适再种一匹珍珠,忙忙碌碌的也不知怎么就二月多了,过不了半月就又是一个三月三。
“今年我们一共租了五个摊位,鸣凤节肯定又能大赚一笔,大家就等着姑娘发银子呢。”
“发发发,人人都有份!”
沈雨醉一口应承,听到的众人一个个笑的尖牙不见眼,发银子谁不喜欢呢。
“嗯?文兰……”
怎么忽然有点头晕,难道营养不良?不应该啊,早上出门她吃饭了。
“啾,啾啾!”
不对,不是头晕,是地震!
沈雨醉脸色倏然苍白,天灾,她躲过了海啸,却又碰上了地震。
“快跑,是地动!”
她几乎是在呐喊,蕾丝坊的员工没有布加迪提醒,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