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她八岁相识,至今四年之久,沈雨醉终于知道了余度的真名字。
李留郁,阿郁,是个很好的名字呢。
“好吗?郁气郁结,留下的都是这些东西,何来好。”
沈雨醉边走边奇怪回头,
“你很恨给你取名字的人吗?”
余度怔愣的一瞬,这个名字是嫡母所赐,母亲欢喜应下的。
对嫡母他自然是恨,但对母亲,他记得她的的温柔。
沈雨醉见他不说话自顾自的解释,
“不管给你起名字那人是什么心思,你又为何要照着他的想法理解。
反正听到这个字我只想到了郁郁葱葱的茂密树荫和挺拔坚韧的松柏,这个字与你其实挺契合的。”
余度不觉有些失神,嘴唇微微嗫嚅。
葱葱郁郁,坚如松柏,原来母亲当初是这么想的吗?
所以才会那般欣喜的接受了这个名字。
他不在乎父亲是怎么想的,但这些年他确实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他以为母亲是因为那几年的不得意和艰难郁结在心,这才会接受父亲给他用了这样一个名字。
人一旦走进了某个误区就很难自己走出来,亏的他也算博览群书,竟然从未往另一层意思上想过。
想通了一件纠结多年的事心中顿觉一亮,想起记忆中温柔慈和的母亲忍不住露出笑意。
“我就说笑起来好看吧,以后多笑笑,悦人悦己呢李公子。”
余度脚下垮了两步与她并肩,十分认真的纠正,
“叫我阿郁哥哥便是,你不是说这个字很适合我嘛。”
沈雨醉白他一眼,以前总逗她叫余叔叔,现在又让叫阿郁,还哥哥,呵呵,善变的男人。
沈雨醉冲着他谄媚一笑,
“好的,阿-郁-哥哥”
“正常点。”
沈雨醉这么九曲十八弯矫揉造作的一声哥哥叫的余度脸都青了,只能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倒是刚走到二人身边气喘吁吁的风知意十分的开心,
“沈公子不若也叫风某一句意哥哥吧。
李公子嫌弃你,风某不嫌弃。”
真是哪哪儿都有你,还意哥哥,做梦去吧。
要不是看他这次跟余度同进共退还算仗义,她才不搭理他呢。
“呵呵,风公子还是少说两句话留着力气爬到山顶吧。
你看看你喘的,体力还比不上我呢,丢了你户部侍郎儿子的脸。”
风知意笑容僵在脸上,他一个大男人体力比不上个小姑娘是够丢人的。
但这事儿跟他是不是户部侍郎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沈雨醉明显就是拿当日他搬出身份的事寒碜他。
其他官员也看到了三人的交谈,可惜他们现在喘气都觉得累,更别说停下来搭话了。
众人从半上午开始爬山,半路走走停停还吃了顿简单的饭食,到山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