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整个村没一个有血性的,没了粮食今年冬天等着饿死吧!
余度喝了被热水感觉舒服了很多,
“人之常情罢了,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告诉刘统领看顾着些,送粮食可以,但不能多。
得让他们知道不反抗就要挨饿的道理,也要尽量保下那些孩子,他们才是西北的未来。”
全福咕哝了一句,又得贴银子,来了才多久都花多少银子了,总有一日得穷的出门要饭!
转瞬想想好像也不至于,毕竟还有沈四姑娘,她一定会养着公子,包括他的吧?
“财叔说珍珠卖的很不错,赚的银子够咱们用上很长时间了。
还有王爷也买了一盒,数量比咱们送进宫里的多,他问您用不用往宫里多送些?”
余度嘴角抽了抽,自家父王买肯定是送王妃。
珍珠卖的并不便宜,比送去皇宫还多的一盒,至少一万两,倒是大方。
“无事,皇伯母不会在意这些,你也去休息吧,我没事,再睡一会儿就好。”
全福也没再多说,余度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有些心绪不宁。
刚才他梦到醉醉了,但梦中却是她毅然离去的背影,孤孤单单的,不管他怎么叫她都不肯回头。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伯父对他越是看重,他得到那个位子的可能越大。
可他离那个位子越近,却觉得醉醉离他越远。
他能感受到她的喜欢,却也看得出她的退缩。
她害怕燕京的尔虞我诈,更害怕未来的某一天会成为宫墙内的其中一个。
他甚至觉得,她随时都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只要他坐上那个位子,她就会如梦中一般转身离去。
手指不停的摩挲,他觉得他等不到三年了,他想给这份感情加一道枷锁,永远的把她锁在身边,哪怕一起死。
“死?死了多少人啊?”
“那可数不清,反正我们进去就看到好几座人山。
左边的全是死人,墙上写着‘我们杀的’四个大字,下面还写了那些道长的罪状。
足足写了半面墙的血字,看一眼就胆寒。”
“呸!还道长,一群银娃挡妇,打着守节的名义干着挂牌子的事儿,说出来都脏嘴!”
“你们别光骂呀,除了那四个字还有什么?快说啊!”
还有?当然还有。
左边的人堆写着‘我们杀的’,摆着的正是一堆道长。
右边的写着‘她们杀的’,堆着的是却是腐臭血腥的白骨和一些黑黑红红的东西。
有胆大的用木棍挑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已经有了人形的胎儿。
“最经典的是中间,贞慧道长被倒吊着,后面写着‘罪有应得’四个大字!
而且我跟你们说,别看贞慧道长平日里高不可攀的,竟然穿的是大红色的肚兜,那个香艳哦!”
百姓们肆无忌惮的传播者贞德院的惨案,却没一人觉得应该悲伤,除了面前的年轻女子。
沈雨醉静静的看她哭完,将手里的骨灰递过去。
“虽然她让我骗你说她去做娘娘了。
但我觉得作为最后一个惦记她的亲人,这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