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时候上天就是那么爱捉弄人。
李留郁刚怼完庸王,按照惯例父子俩得冷战好些日。
直到他再次离开,再次归来,父子俩会不约而同的忘却之前的别扭,然后开始新的争执,如此循环。
他都想好了,反正过不了几日他就会出发去西北。
到时候他就给父王留一份信,将他的打算说清楚。
若是父王还有脑子,就不会强硬的给他定白家的亲事。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想去西北,还真得想求自家父王才行。
庸王也颇为诧异盯着面前挺直站立的儿子。
这小子就是个倔种,竟然会主动来见他,不容易,但他十分开心。
“说吧,有什么事让我帮忙。”
李留郁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果然还会父子,一眼就看穿了他。
“我想要父王的……”
声若蚊蝇,求人这种事,尤其是求自家父王,自打姐姐死了后他就再没开过口。
庸王完全没听到,但他知道儿子难得求人,倒也不着急。
“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有什么需要人帮忙也不是丢人的事,不要学女儿家的扭捏之态!
更何况你我还是父子,就算有争执,父王也会帮你的。”
李留郁不自觉的站的更直了几分,他不是扭捏,是怕说出来气死老子。
虽然这个老子做的不甚合格,但有跟没有还是有区别的。
“既然父王如此,那留郁就直说了,儿子想要您那套浮云盏……”
“噗,咳咳咳咳,你说什么!”
庸王严重怀疑是不是幻听了,一口茶喷了半桌,手里的茶杯也滚落在地,摔的稀碎。
但他脑子里闪过得竟然是——幸亏不是浮云盏。
“你要父王的浮云盏做什么,那可是先帝御赐之物。”
他这个儿子虽然长得一副儒雅风流模样,但平日里着实不是个风雅之人。
茶的好坏他分的出,但从未见他挑剔。
茶杯更是全福送哪个他用哪个,碎了打了更换便是,什么时候见他在意过用什么茶杯了。
再说浮云盏可不是普通的茶杯,那是先帝在时底下上贡的。
说是烧了不知道多少窑,一共就出了四只极品,一对青釉,一对蓝釉。
皆是釉面肥腴,平整光润,青釉釉色水波流转,如春风吹拂湖面,故得先帝赐名吹绿盏。
而蓝釉蓝中飘白,恰如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先帝便赐名浮云盏。
后来吹绿盏先帝赐了明正帝,浮云盏给了他。
这不仅是四只难得罕见的茶杯,更代表的是他和明正帝分庭抗礼的能力。
李留郁蹭蹭脚,
“茶杯就是茶杯,再珍贵也是给人用的,放着也生不出小的来。”
“你这臭小子!谁跟你说茶杯就一定是拿来用的。
这会儿倒是知道来找我了,怎么不去找你那好皇伯父要去!
你要是能把他那套吹绿盏要来,我就把浮云盏给你。”
李留郁身子微僵,犹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