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进燕京正是新年的最后一日,上元节。
望着燕京庄严巍峨的城门,看着络绎不绝的各色马车,陈伯面上不觉露出些许自傲。
“大少爷,这便是燕京的主城门了。
进了这里,便是真正的天子脚下。
街上随便碰上一个人都可能家财万贯,权势滔天,甚至连皇亲国戚也时有撞见。
老爷虽然官拜五品,但在这燕京还是有许多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还望大少爷规劝家人,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勿要惹了麻烦才是。”
这话要是在路上陈伯是不敢说的,沈家本就不想来,他要是这么一说,沈家众人真敢直接打道回府。
但此时已到燕京,他捏准了沈家初来乍到心中惶恐,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燕京沈家,这才敢说话如此硬气。
当然,他的话也不全是吓唬人,燕京确实是个权贵众多的地方,而且九成都是沈大人得罪不起的权贵。
“呵,又是外地来的土包子。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想往燕京挤了,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能攀附权贵,简直自不量力!”
好巧不巧,一辆跟他们碰上两回的马车正好听到这话,车里的女子立刻高声嘲讽了两句。
“她又是个什么东西……”
“微微慎言,陈伯刚说了要三思而后行,我们人生地不熟,不要惹事。”
沈雨杏压下了就要下车理论的沈雨微,这趟燕京之行,只怕不好走啊。
那女子的马车先一步进入城门,但离开之前,沈雨醉好像车内的人与守城的官兵说了什么,轮到他们时,她确定那女子一定说了什么。
守门的官兵看到陈伯递上来的身份文牒看了一眼,随意的扔回去,
“外地来的,这么多人还这么多东西?下车下车,全都下车接受盘查!”
“各位官爷,我是礼部中郎沈大人家的,车上的都是我们大人的亲眷。
我们大人还在家中等着,您看是不是快些放行。”
那官差听他提到沈经义不仅不怕还更轻视几分,尤其是看到他递过去的二两碎银子更是不屑。
“我管你是谁家的,燕京天子脚下,今日又是上元节,多少官家小姐夫人得出来看花灯。
你带的这一行人来历不明,形迹可疑,万一里头藏着什么拐子花贼,出了事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燕京看大门的那都是人精,京里谁惹得起谁惹不起他们清楚的很。
一个五品闲职官员家不知哪个山旮旯来的穷亲戚,二两银子就想打发他们,瞧不起谁呢!
再说今日是真不能松懈,每年上元节多多少少总要出点事。
丢物丢银子都是小事,可要是哪家的少爷小姐走丢甚至被运送出城,那他们的责任就大了。
守门官差如此不给面子,陈伯的脸打的啪啪直响,却也只能转头回来,
“沈阔少爷,要不您就请夫人和少爷姑娘们下车协助检查吧。
他们就是随便看看,不会乱动东西的。”
哑娘早就吓白了脸,沈家其他人已经都下了车,离车远一些让人检查。
“箱子里都是什么,打开!”
“凭什么!刚才那辆车不就直接进去了!”
沈雨微恼怒的拦住要开箱子的官差,箱子里本也没什么,只是女子的衣物不方便打开。
更可恶的是前头那女子他们就问了一句,到他们却要开箱,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