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经义家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沈爹的身上,毋庸置疑,老爷子等的,就是这个儿子。
沈老夫人叹息一声,轻轻拍抚着丈夫的胸口,
“应该的,阔儿也是老爷的血脉,又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分家产也是应该的。
开儿呢是个死读书的,虽说没什么大本事,但多少也是个举人,又有开儿媳妇管家,日后缺不了吃喝。
括儿呢虽然读书上没什么天赋,但做生意还算拿得出手,家中的生意也自来是他管着的。
阔儿,不是我偏心,你们初来燕京不懂其中凶险,就算生意给了你们,你们也摆布不开。
你们别觉得家中看着富贵,殊不知燕京就是买张纸都比外面贵几倍,连你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弟,都得靠着媳妇的嫁妆过活。
你父亲又是个清廉的,这些年也实在没攒下什么家业,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堰州老家的三百亩祭田了。”
沈雨醉兄妹几人这才知道原来爹的老家是堰州的。
可沈爹真的能去分祭田吗?
祭田顾名思义就是祭祀祖宗,赡养族人的田产。
沈爹一个失踪了三十多年的人忽然跑回去要从一整个宗族手里抢果子,那是那么容易的?
沈老夫人又赶忙补充,
“你别误会,堰州的祭田都是咱们老爷买的。
虽然这些年因为老太太的缘故一直由那边管理,但这地的归属,一直都是咱家的。”
想让沈爹回堰州跟一群沈氏族人争祭田?沈爹不是穷疯了才不去犯那个傻。
“账本,拿账本来!”
“爹,您这是要查娘的账嘛!”
沈家老二沈括顿时不满,沈老夫人却不在意,
“括儿,娘没做亏心事自是不怕查的,你且在一旁站着。
括儿媳妇,把这几年的账本都拿来,给老爷好好的查看。”
沈括媳妇穿了件蓝绿色的衣裙,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愁绪,听了婆婆的话低低应声就要出门。
“不必了,我回来不是为了分家产的,你们也不必为难。
花朝,把匕首放下,过来见见长辈,醉醉和微微也都过来。”
沈花朝利索的收起匕首,插入刀鞘前那匕首在手中灵活翻转几圈,然做了个刺人的虚动作。
刚松了半口气的沈念霜登时吓得又把那口气给吸了回去,更不敢追究沈雨醉扇她一个耳光的事,只转头扑进蓝衣妇人的怀里哭去了。
“该是你的,是爹亏欠……”
“沈大人,沈某的妻子确实不会说话,她是天生如此。
当日她不嫌弃沈某家中复杂愿意下嫁,那来日不管沈某有多发达富贵,也绝不会负她,更不容他人随意辱骂欺辱!
沈某别的本事拿不出手,唯有养出了几个有出息孩子。
这是沈某的长子沈故,现年二十,经营家中生意供养全家,娶妻陆氏,已然有孕。
这是长女雨杏,现年十八,已经定亲,过两月便会成亲。
这是二女儿雨微,性子冲,但自来与她娘亲厚,见不得有人出言侮辱母亲,说话不合适的,还望沈家的诸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