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却发现,亲娘竟是害死自己两个孩子的帮凶!
好不容易日子走上正轨了,那个抛弃他的亲爹竟然出现了。
说什么三十多年时时惦念他们母子,看看他满府的妻妾儿女,重孙都快有了!
沈经义是沈爹七岁的时候离的家,今年他四十二,满打满算分开三十四年,可沈开的女儿过了年都十七了!
就算他沈开十五就娶妻,算算时间,沈经义娶大姜氏也晚不到什么时候!
不管是陈伯还是田管家一直都在宣扬沈经义有多么惦念先妻和沈爹,还带着妻儿年年祭拜,好像有多么的情谊深厚。
可他做的事呢?一面情深意重,一面停妻另娶,这种惦念,谁想要谁要!
衣袖下手不由攥紧,越攥越紧越紧越放不开,直至骨节都快失了知觉,却又猛地无力放开。
恨什么呢?沈经义迫不及待的娶新妻,母亲却也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改嫁。
夫妻二人半斤八两,唯有他,是多余。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两下,面容平静的看向沈经义,
“沈某家中人口众多,几个子女又都是在乡野长大,怕是适应不了高墙大院里的诸多规矩,去了还得给沈府添麻烦,实在不便。
不如这样,沈某带着家人暂时留在燕京,每两日沈某看望一次沈大人,直至沈大人恢复,可好?”
避开了认与不认的问题,却没有改变沈大人这个称呼,意思便不言而喻了。
田管家顿时急了,
“阔少爷您可不能这样啊,老爷的身体全仰仗您的福运,若是您对老爷心生怨怼,那不是逼老爷去死嘛!”
沈雨醉几个齐齐看向田管家,田管家登时恨不能把舌头咬掉。
完了完了,说漏嘴了,要是阔少爷家趁机提什么过分的条件,他就是沈府的罪人了!
一时间空气都尴尬的僵住了,沈经义却目光灼灼,
“阔儿,爹想活,但爹不全是为了你的福运。
爹本以为此次必死无疑,看你境况一切都好便不想勉强于你。
可现在爹有活下去的机会,爹就想多补偿你一些,也想让你多陪陪爹。
爹没几年好活了,爹不多求,爹生你养你一共不过八年,爹有愧,但你也还爹八年好不好。
这八年爹不要你的银子,也不用你端茶送水,只要你在我眼前在我身边。
让爹想看到你的时候能看到你,想给你盖被子的时候不至于还得坐着马车来敲你的门,想每日看到你吃多了一碗饭便也能多吃半碗。
只八年,八年一过,不管我沈经义是死是活,都不会再勉强你纠缠你,咳咳咳咳!”
一次性说完这么多话对现在的沈经义还是有些勉强的,剧烈的咳嗽响彻整个厅堂,也湿润了在场不少人的眼眶。
尤其是沈开和沈亦括,一边帮沈经义顺气,一边就想帮着劝劝沈爹。
可一抬头才发现,沈爹的面容一片平静,顿时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想说出口的劝解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直到此时两人终于愿意相信沈爹是真的不想跟他们抢什么家产了。
对沈经义,沈爹平静的面容下是真正的不抱期望不抱幻想,这样的他,又怎么会为钱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