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谦目光幽幽的看向他，他要记住这张脸，这个风轻云淡的表情下戏谑的心。

曾经，他将他当成一个人。

现在，他将他当成一个没有人性的人。

仔细回忆两人的碰面次数，罗谦才知道，大概每一次，风满楼对自己真实的心态都是这个样子吧，只是那时候的他太菜鸟了点，根本没有察觉，只是本能的感觉风满楼与祝无疆很像而已，事实上他们内心对人的看法，根本就是一致的。

只是风满楼的冷漠表现的是风轻云淡，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得。

当明白这一点，才知道，风满楼是多么的让人恶心到吐。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罗谦道。

风满楼淡漠的看着他。

罗谦又说道：“我在想，你老早就在盯着我，拿我来进行你的赌约，说什么我不食人间烟火，到现在为止，我自问我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你呢，却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将我扔出去作为考验无尘是否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为什么？”

“我方才想了很多可能，结果发现，就只有一个解释，能够完全说得通。”

“那便是，你觉得以我来进行你那场所谓的赌约，你可能是输家。”

“你害怕输了，所以你要换人。”

“你惧怕了，才要假手祝无疆来杀我，你根本就是……”

一脸淡漠的风满楼仍旧是那副样子，可是身上却爆发出一股让人窒息的冷意，压迫的这方天地在颤动，刺激的这葬凰之地似是要生出异样，远远地可看到远空，有金色的光浮现，那是佛光，若隐若现的一头佛凰的姿态浮现，一双凰眼满含佛意的看向了风满楼。

罗谦淡淡的道：“原来你也受限制。”

风满楼目光冰冷的看着他，道：“你不怕死吗。”

“你敢杀我吗？”罗谦冷笑道：“你很厉害，但是也别把我当成傻子，那场所谓的赌约对你的影响之大怕是比我的道心誓言并不差多少吧，你以我来进行这场赌约，感觉自己要输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换人？因为这会让你的内心留下阴影的，甚至可能变成心魔，我说的没错吧。”

风满楼目光越发的冰寒刺骨。

罗谦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缓缓地道：“要怪只能怪你太自负了，以为找到一个祝无疆来杀我，就可以解决一切，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说出，你竟然要与这苍天大道对弈，呵呵，如此一个人，自然是要做的一切事情，都要按照自己的要求完美的成功，否则不是会留下心灵上的破绽吗？”

“我猜，你现在不禁不敢对我动手，你对我这些朋友也不敢，因为你会认为这对我造成影响，等于你插手害死我，为了你自己，你不会这么做。”

“因为你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

看着罗谦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风满楼竟然有些不真实感。

这还是那个他第一次发现，就觉得很幼稚可笑，很没有脑子的罗谦吗？

当初捡了他来进行自己的赌约，就是觉得他很愚蠢，何时他变得如此聪明了？

不，风满楼发现，应该是上次在火凤石碑再次见面的时候，罗谦就已经有所变化，那时候的罗谦曾问出过“祝无疆的祝与火神的祝是否一个”的话，也曾说过“他风满楼和祝无疆很相像”的话。

只是那时候的他，眼里的罗谦连蝼蚁都不如，根本没在意。

现在，罗谦仍旧蝼蚁都不如，却能像根刺一样刺痛他的皮肤了，仅是如此，都让风满楼很不高兴。

他冷冷的道：“你这么说，我只能先杀一个人，来证明你仍旧如原来那么幼稚可笑，愚蠢无知了。”

他扭头看向了灵珠子，声音冷冽的道：“你最在乎的就是她吧，那就从她开始，一个个的杀，杀到让你知道自己多么无知可笑，可好？”